原来这样的事常有发生,几乎每年都要上演个四五次,而我来了三个多月,竟然只遇到一次抢劫,已经算是非常的幸运了。
至于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的村民,则是被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与其说是坚强,倒不如说是早就麻木了。
我为他们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尽快收拾好屋子去帮忙打水。
护照和钱包被我及时抓在手里带离了家门,现在都还好端端的能继续用,但其它一些证明就没这么好运了,有的被颜料弄脏弄湿,有的被没能找到钱财物资的劫匪撕碎,必须得去补办。
对现在的我来说,补办证明本身就是具有危险性的事。
我有些苦中作乐地想,幸好这些劫匪识字率不高,否则我恐怕还要花钱去赎这些东西。
我现在用着的护照和证明上,写的全都是顾晴晴的名字,至于林苒,则跟徐泠然一样,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坠入榕江的那晚,我是真的命悬一线,差一点就死了。
涨水季的榕江水流汹涌,即便我水性很好,又有上次救蒋临夏时实地考察过的经验在,也还是在将作为证据的手表抛到江底的石头缝隙里之后,被迫被江水冲出去挺远一段。
直到距离入海口已经不剩下多少距离,我才在连呛好几口水之后,拼命向岸边游去。
这地方本不是理想中的上岸地点,但也算是人迹罕至,如果我想要彻底摆脱过去,从这里离开至少不必担心会再遇到熟人。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深吸一口气,然后孤注一掷地游向水流相对较缓的浅水区。
幸运的是我成功了,不幸的是我在浮出水面的同时,就跟一个碰过面的熟人对上了目光,正是有过数面之缘,但却没有交情可言,甚至称得上是不对付的顾晴晴。
天都还没亮的凌晨,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顾晴晴看起来很憔悴,曾经称得上姣好的面容消瘦惨白,像是绷了薄薄一层面皮在颧骨上,别说是精心描绘过的妆容了,就连衣着都跟从前判若两人,再没有半点从前野心勃勃的影子。
我实在是太过震惊,险些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直到江水猛地又将我拍了个踉跄,才如梦初醒地继续向前游去,一摸到水草石头,就开始手足并用地往上爬。
相比于市区的石滩,这段江水的岸边要陡峭得多,让我很快就磨破了后掌和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