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的话音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般缥缈,他不敢耽搁,连忙亲自打电话报警,然后连居家服都顾不上换,就这样仪容不整的出了门。
失踪案不是小事,尤其报警人还是H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警方根据容熠川和阿姨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开车载过徐泠然的司机,并且顺藤摸瓜,锁定了有脚印痕迹的树边河滩。
路秘书收到消息赶来时,容熠川已经在江边站了很久,他头发凌乱,眼底遍布血丝,不过是一夜时间而已,瞧着竟是憔悴了许多。
“容总,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她在容熠川面前恢复了本属于徐泠然的称呼,明明说的是安慰他的话,可听起来总像是有几分悲伤。
容熠川目光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江水,充耳不闻般没做出任何回应,是自从得知徐泠然最终的消失地点后,就再没有开过口。
路秘书跟随他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当即自觉地没有再继续打扰,而是去到正在搜查的警方身边,同他们沟通起了案情进度。
明面上,容熠川才是徐泠然的伴侣,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凭他现在这副被刺激得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的模样,根本无力处理接下来的事宜。
警察看他一眼,然后便对路秘书和盘托出道:“从石滩上凌乱的脚印和现场痕迹来看,当时绝对不只徐小姐一个人,但根据痕迹科同事的鉴定,她应当是失足跌落,从这里坠入了水中……”
他抬手指向岸边最料峭的一段地方,那里除了一棵大树,再没有旁的可供攀援的东西,人若是在那里滑倒,只有坠江一种可能。
路秘书的一颗心险些跟着一起沉到江底里去。
“徐小姐水性很好,我记得她还曾经跳到榕江里救过人,最后两个人都平安上岸了,这次应该也可以吧?”
她压低了声音,不敢被不远处的容熠川听到似的对警察说。
警察不置可否地说:“这也不一定,榕江最近正值丰水期,江水峰值和流量都正处于一年中最难以捉摸的阶段,你看我们从搜救队醒来的蛙人,他们水性够好吧,也不敢轻易下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