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容熠川身边这么久,我多少也学会了一些在灰色地带游走的法则,许多事都是可做不可说,解决得好是斩草除根,解决得不好就是自找麻烦。
我在开口前特意仔细措辞过,生怕说错话会让他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毕竟未经许可就擅自离开公司是我理亏。
可容熠川的心情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看起来甚至还轻松了不少,他下巴微抬,以绝对自信的姿态告诉我:“有路秘书善后,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披着的外套的一角,沉默了好一会儿稳住思绪,才又问起了容熠川的打算。
“现在公司里跟容显恭有关的势力已经都被瓦解干净了,短时间内也不必再担心会有他的眼线被安排进来,但他本人始终有公司的股份,又有你……长辈的名分在,还是有可能出乱子的。”
容显恭行动不便,早就不怎么出现在容氏了,但他的心腹艾伦却是好手好脚,满可以充当他的马前卒。
一想到这两个人,我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头疼。
容熠川说得比我更直白:“你是想问,我打算怎么处理容显恭本人吧?”
“对。”
“他名义上毕竟还是我的父亲,我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了。”
时机最是可遇不可求,或许明天就会来,又或许永远都不会来,并且稍纵即逝,若是想要将其紧紧抓住,非得做些人为的努力不可。
我想得出神,为了不被容熠川察觉到端倪,索性在副驾驶上闭紧了眼睛,装成是又冷又困的样子睡了过去。
容熠川专注开车,并没有注意到我在不久之后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有些事,是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