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抱着蒋临夏,咬牙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刘姨,”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一条录音,换蒋临夏一命,这次我们公平交易。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好人当到底,让你们母女两个一起上路。”
刘姨没有说话。
但我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知道怕就好。
省得总给我找事。
接下来我要集中精力对付沈承远,我倒是不怕她们找事,有容熠川在,我知道我死不了,就是烦。
我正要挣扎起身,肩上忽地一暖,竟是有人递了毛巾过来。
凌晨时分的江边本就气温偏低,江水更是冰冷刺骨,我冻得牙齿打战,连回头的动作都觉得无比艰难。
“……路秘书?”
路秘书用干毛巾帮我擦头发的同时,不忘再递个热水袋给我,关切道:“林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竭力想要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但声线一开口就不由自主地打颤:“我还好,不过你怎么会,阿嚏……来这里?”
热水袋的温度不算高,可我才刚接到手里,就觉得指尖像是被火炭烫了一下似的。
真是太冷了。
路秘书见状,早有准备的又把外套披在了我身上,一边扶我起来一边温声答道:“是容总让我来的,你刚出门没多久,他就安排我们跟过来了。”
我冻得手脚僵硬,明明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站起来的动作,却硬是耗费了好几分钟,期间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在不断往下滴水,让周围本就湿滑的石滩变得更难走了。
幸好路秘书丝毫没有嫌弃我磨蹭的意思,仍旧耐心地搀扶着我往大路上走。
我心中升起一阵异样的情绪,像是暖意又像是掺杂着迷惑的不解,片刻后还是把话给问出了口:“容总他……觉得我解决不了?”
出门之前,我是同容熠川汇报过自己的计划的,当时他别说提出意见了,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难不成是从那时开始就觉得我不堪大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