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砚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说完这话,宋熹之简直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她望着贺景砚那一张一合的薄唇,说出来的话让她这样喜欢听。
简直是越看越可爱,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贺景砚的添油加醋正合她意。
贺云策的道歉根本不值钱,无所谓争一句原谅不原谅的话,而是要谋划着如何用手上这把刀,往贺云策的心窝子捅过去。
如今这一千五百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可对贺云策来说,却不同了。
贺云策能够买下香楼已经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可她故意买通工匠,使若安楼装修延期,让贺云策不得不又是掏出一大笔银子,重新请人装修。
那么大笔银子从哪里来?
只能是去借印子钱了。
要知道,本朝官员若是与流氓地痞混迹,还借了印子钱,还不上,被闹了出来,不仅是名誉扫地令家族蒙羞,更是有失官体、损害朝廷形象。
轻则失去晋升机会,被皇帝反感,重则被降职、罢官。
若是银子还不上,便要面临刑罚伺候和刑事指控,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安定侯不知道贺云策外头的情况,听见这话,也是点了点头:“既然你开了铺子,就也是有钱,你兄长能醒来,你的大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便封个一千五百两的红包,给她买胭脂水粉,这也是你欠她的。”
黄氏每天都在家里养病,近日很少出去交际,一听他们说贺云策新开的铺子赚钱,心里也开心,思绪都飞了出去,也没有阻拦。
贺云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兄长和父亲都已经发话了,他根本无法推辞。
他的身子晃了晃,耳朵已经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贺云策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了观云轩。
他一路跌跌撞撞,只觉得自己的前途和如今的黑夜一样,根本看不到一点光明。
开香楼的事情,他是瞒着母亲,要来了银子,可若是要向父亲开口,那么一切将会真相大白,母亲如今的身体那么差,一定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