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策原本想着如今若安楼在京城的名声如此之大,开业当天的营业额,便能还了这个印子钱,于是他咬咬牙就借了。
可谁知!宋若安竟然是在骗他!完完全全的谎言!
方才在公堂上时,他还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贺云策想着,眼前又是浮现出了宋若安的脸,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有一瞬间甚至恶心的想吐。
为首的大汉看见这幕,笑得更是开心了。
他上前一步,油腻腻的手抚摸着贺云策的脸颊:“小贺大人,那您如今还要去官府报官吗?”
“你堂堂六品谏议大夫,去借了印子钱,如今身无分文,若是被皇帝知道了,岂不是身败名裂,再无前途?”
贺云策咬紧牙关,堪堪躲避了大汉的抚摸,他压低了声音开口:“如今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大汉点头:“是没到,所以今日只是把您拉到小巷子里,提醒提醒,到时候连本带利,准时归还。”
“若是七日之后,没见到银子,那我带着兄弟们闹完官署闹侯府,闹完侯府闹公堂,让您的美名天下扬!”
贺云策此刻的脸色惨白,他强颜欢笑:“不会有这样一天的,兄长卧病在床,时日无多,我是父亲的独子,父亲已经打算让我承袭爵位,安定侯出马,怎么可能没钱还?”
大汉听见这话,脸色才好了不少,他随意的朝着贺云策拱了拱手:“好泪!那就等着世子,给我们哥几个还钱了!”
贺云策僵硬的道:“不会少了你们的。”
父亲虽然对他们很严格,若放在从前,知道了这种事情,绝不会姑息轻饶,更不会替他擦屁股。
可无论如何,兄长如今生死一线,他是侯府唯一的血脉,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是父亲再生气,也断不会对他见死不救了。
贺云策想到这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急匆匆的回了马车,后头就像是有狼在追。
守在马车上的双喜,看贺云策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还有血迹,十分担忧的询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