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极在枕头上撑着头看她忙前忙后地指挥,感觉颇为奇妙。
在他印象里,女子的存在要么如毒蛇般美丽危险,心肠弯弯绕绕,稍有不慎便落入她们的算计;要么像用来观赏的花朵,娇嫩脆弱,需要强大的人遮挡风雨,悉心照料才不会凋谢。
而白敏敏好像…排除在这两类之外。
她聪明而不贪婪,娇嫩却不脆弱,心思玲珑又纯善热情,对许多事物都有独到的,超脱普通人的见解,给他眼前一亮的惊喜。
朝堂上那些烦人的老臣总是明里暗里催他立后,仿佛他不娶妻,这衡宋国迟早要灭国了一样,宋君极也没法堵住他们的嘴,闹心到了极点。
除了妹妹之外,他原本是抵触与女子产生亲密联系的,但不知何时起,一听到立后,他立马就会想起一道模糊的身影。
现在这个身影正背对着他,拧着盆里的湿毛巾。
“皇上,您先擦擦身上的汗,这样会舒爽很多。”
宋君极眯眼看着她鬓边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上的碎发,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毛巾,低头擦拭时他想。
如果身边的位置坐的是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等宋君极擦完汗躺下休息,白敏敏连忙回到自己房间,却没看见公主殿下的身影。
她找来侍女询问,才知道公主在府上闲逛时误打误撞进了白夫人的门,两人同样无聊的人一拍即合,白夫人正在教公主写字。
白敏敏松下一口气,她还怕自己去了太久会让小公主失去耐心呢,还好有她母亲白夫人在。
她还是记挂着生病的皇上,吩咐侍女看着公主,有什么情况立马来找她,转身又去了客房,和宋君极一起等待大夫的到来。
而在反方向的白夫人房间里,江娆像模像样地写下一个“玉”字,收获了白夫人连串的夸奖。
“殿下这玉字写的真好,这横竖,笔直有力,这个点圆圆润润,浑然天成,娟秀而不失大气,工整又飘逸,公主好好练肯定比我家敏敏还要写的好。”
江娆挠了挠脸蛋,被夸得不好意思般说道:“本宫才没有小夫子厉害,我的名字有三个字,但我只会写前面的和后面的,中间的笔画太多了,本宫总是忘。”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唉,本宫如果不是个傻子,就会写很多很多字了。”
白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转移话题:“公主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吃些茶点再写?”
江娆也没什么胃口,就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渐渐地就坐不直了,最后在睡梦中被十一抱到了客房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