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张海言做过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特工,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与死神作伴是他的工作常态,察言观色算是最微不足道的本领,张海言敛起眸子里的复杂思绪,声音淡淡道。
“什么样的武器最可怕,即将发射却未动弹时最有威慑力,小三爷外边那些伙计之所以不怕你,不是因你手段稚嫩,而是你太好看穿了,比起你二叔,或者三叔,你还是太浅了,我送你一句忠告,若是想在这行混下去,不要轻易叫人看出心中所想。”
吴斜安静的坐着,听的很仔细,他清楚,以后的他还会辗转游走各方势力,墓里的机关其实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难以琢磨的人心,即便智慧如他二叔,都不敢完全掌握人性的弱点,而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摄取所谓的经验,好生将其利用。
张海言的时间掐的很准,张海客刚把人皮覆盖好,他就停止了教学,刘丧有眼色,及时递过去一杯半温的清茶,张海言轻抿了口,用眼神询问解语臣,“现在什么情况?”
“霍老太太在和裘德考周旋。”
解语臣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微垂着手,他换了一件宽松的服饰,仗着有桌布遮掩,宽大的袖摆下紧抓着齐苏的手腕,齐苏垂着头,感觉腕间似乎被一团火光包住。
“他们的实力相差无几,目标又一致,合作没法谈不拢,暂时不用考虑他们会联合起来。”
张海言眉头轻挑,目光清冷的凝视着解语臣,随后扫到旁边齐苏不自在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勾起唇,“你明白我不是问这个,花儿爷,你倒是深通韩信暗度陈仓的兵法精髓。”
“啧,和我玩阴的,花儿爷你能耐啊。”
黑瞎子察觉到桌子底下的猫腻,眼睛眯了眯,神色相当不善。
张启灵是行动派的,二话不说站起身,脚下的步伐迈的坚定有力,气势汹汹的朝着帐篷里唯一的桌子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着齐苏的心脏,解语臣弯了弯唇角,终于在张启灵靠近之前将那只颤抖的手给松开。
齐苏勉强保持着脸上的镇定,从凳子上利索的站起,动静大的吓得旁边的王胖子一跳,齐苏抓着张启灵的胳膊,“小哥,我们去外边看看,几天没见锈锈那丫头,我有点担心她。”
去看霍锈锈只是一个借口,齐苏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了,仓皇的逃出气氛尴尬的帐篷,张启灵紧紧的跟在后面。
剩下几个各怀心思的人见齐苏和张启灵的身影双双消失,当即停止了交谈,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去监视哑巴。”
黑瞎子眼疾手快,最先回过神,一个脚步钻出帐篷,到了湖边齐苏一阵后怕,劫后余生般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