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别叫我爹,这么多年了,竟还将官场当做生意来谈,老夫怎么会有你这般愚蠢之子?”
严嵩不停拍着桌案,一副怒发须张的样子。
这把严世蕃给吓得,只能缩着头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听着他爹的训斥。
严嵩拍了两下桌案后,也累了,扫了一眼低头听训的好大儿严世蕃,只能幽幽叹气道,
“爹做官几十载,只有一个心得。”
“我大明,只有一个天,那就是皇上。”
“你想替爹遮风挡雨,挡得住吗?”
听到这话,严世蕃不由抬头想要说话,却被严嵩摆手打断,说道,
“罢了,你还是继续说罗龙文之事吧。”
“坐在台下,也未必安稳。”
听到他爹转移话题,严世蕃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没有坚持,转而在罗龙文的事情上,开始分析,将事情重新复盘。
“爹借儿子的手,提出退田之策,是为了听皇上的话,也是为了回击李春芳二人。”
“他们不仅把事情搞砸了,得罪了徐阶,牵扯到了张居正与高拱,更是被爹这一手,把所有人都卷了进来。”
“皇上在等待一个结果,徐阶在等待一个结果,爹也在等待一个结果。”
“他们只能将错就错,想办法在其中迂回,给所有人一个答案。”
“但是爹知道皇上的意思,将李春芳二人逼死,咱们没亏,徐阶没亏,亏的只有皇上。”
“于是爹丢出了罗龙文,将所有麻烦从儿子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李春芳二人便有了借口,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严世蕃说道这里,对严嵩拱了拱手,带着羞愧的神色,继续说道,
“儿子愚钝,只能在其中,看出爹的一些打算。”
“退田之策,一是反击,二是为难,三是试探,四为配合。”
“之前那份请医奏疏,爹虽然是不得已,却终究犯了皇上的忌讳。”
“丢出罗龙文,是将麻烦全部转嫁到他的身上,这件事,得罪的人太多,哪怕爹只是提出建议之人,也会遭人记恨。”
“徐阶他们若是不傻,必然配合爹的举动,将罗龙文除掉。”
“其目的,就是演一场戏,给下面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