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看贾政。
王氏从不认为自己蠢。
她帮自己的哥哥有错吗?
她也确实帮到了哥哥一些。
如果不是惊马案,她的哥哥还是京营的最高官——京营节度使呢。
就是皇上,也会以‘爱卿’称呼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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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王氏又转过头,闭了眼睛。
反正每天贾政不狗叫几句,是不会消停的。
天不早了,该睡一会了。
王氏稍为挪了一下屁股。
因为裙摆又宽又大,能够遮掩,在外人看来,她可能是跪着的,但事实上,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坐着的。
在这一点上,她比贾政要好。
“呜呜,父亲,我被她害死了,宝玉也被她害死了。”
他的宝玉长得那么好,在读书上也甚有天份,可以后……
贾政是真的伤心。
从小到大,大哥都被他压着。
不管干什么,大哥都没他好。
可如今呢?
全都反了。
他这一辈子都被王氏这个蠢妇毁了。
贾政在这里哀哀哭着,突然听到轻轻的打鼾声,一下子就怒了,大喝道:“王氏……”
王氏被吓得一个激灵,又迅速挺直腰背。
贾政:“……”
他艰难的起身,挪到她面前,“你刚又睡着了?”
“你也有睡着的时候。”
王氏在裙摆里偷偷移动双腿,语气平平的道:“只是我没有叫你罢了。”
“嗬~”
贾政被她气笑了,“这样说我还得感谢你?”
“……”
王氏没说话了。
她知道,此时不管她说什么,在贾政这里都是错的。
毕竟这些天,她认过不少错,也说过很多软和话,可是都不行。
贾政总觉得他之所以在祠堂受苦,全是受了她的连累。
但没有她,就没有其他人吗?
他在外面,也替别人做过不少保啊!
当初的赖家也是因为他,才往她身上靠的。
“你又装这个死样子。”
贾政恨不能把她掐死,“八月十五出去了,你最好还是这样,否则,我要你的命。”
他气咻咻的去小解。
既然站起来了,总要多走走,要不然一双腿真的会被废掉。
而且这一次出去,贾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贾珍给个具体时限。
他堂堂荣国府的二老爷,总不能就在这祠堂过日子了。
实在不行,他回老家金陵。
他一辈子不进京了。
贾政已心生退意,却不知道,贾珍拿了他爹的信,此时都顾不得回宁国府,正着急忙慌的去找贾母。
“这……?”
看完信,老太太的面色大变。
她以为儿子跪祠堂,就已经挺狠了,却没想大侄子还要打他。
对于王氏的处置……,她却一点也不觉得严重。
“这打伤了,不还是要给他治吗?”
贾母想要求情!
“这是父亲的意思,孙儿不敢有违。”
贾珍真的不敢!
“……八月十五都不能过?”
老太太想要垂死挣扎一下下,“而且你说了元春要在八月二十四成婚吗?”
“说了!”
贾珍低头,“但父亲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就是他,也要领二十板子呢。
贾珍其实更想哭,“政二叔的四十板子,打的是他罔顾人伦,不忠不孝不慈……”
每一个都是一座山。
尤其不忠不孝……
简直让人没法活。
“不打八十板子,不要他的命,就已经是看在祖宗和老太太您的面上,珠儿、宝玉和元春妹妹的面上了。”
贾母:“……”
她的手抖!
四十板子啊!
她干干的咽了一口唾沫,“罢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说完这句话,她瘫倒在椅子上,“我老了,你去给你母亲说吧!”
连珍儿都要跟着挨二十板子呢。
若是沈氏能反对……
或者罚轻些。
哪怕分两次打呢,也比一下子打完要好。
四十板子一个不好,可是会要了她家二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