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没办法,去喊了护士,护士扶周景尘下到一楼,看沈雪下楼梯下得艰难,又去扶了沈雪下来。
周景尘没坐过爬犁,见爬犁好像还不如牛车,他止住了脚步,用眼神谴责沈雪,
沈雪被风吹得都睁不开眼睛了,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景尘,上车。”
好不容找到一辆爬犁,可不能让人家大爷等不耐烦了。
“我上不去,要人扶一下我。”他眼神看拉牛绳的大爷。
大爷活了这把年纪了,啥人没见过啊,周景尘这死出样,换做平时,他指定是抽牛绳,哒哒的走人,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大爷不跟他计较,好心的扶他坐上爬犁。
牛爬犁大爷没放棉被上去垫着,周景尘和沈雪坐上去十分硌屁股,一点也不好受,
周景尘用胳膊肘捅咕捅咕沈雪,让她想想办法,沈雪能有什么办法,有牛爬犁坐回家就不错了,哪敢要求这要求那,
万一大爷一个不高兴,让他们下来怎么办,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走两步路都够呛。
大爷拉着牛绳,问沈雪, “闺女,你们瞅着身体状况不咋好,出院咋就没个家人接呢?得亏是碰上我了,要是没碰让我咋整?”
沈雪像是被问到了伤心处, “我爹娘眼里只有侄女、侄子,我这个亲闺女像是捡来的,他们是不会管我的死活的,
他们但凡有好吃的,全给我堂哥堂姐,一丁点都不给我留,
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吃饱肚子是什么滋味,我的家并不是我的家,从小我是在柴房长大的,
我的爹娘也不是我的爹娘,堂哥、堂姐欺负我,爹娘会护着他们,开口斥责我……”
大爷听着沈雪编出来的遭遇,抹了一把眼泪, “苦命的孩子,好在你现在嫁了个好男人。”
在沈雪嘴里,她的娘家人都是十恶不赦,只有她男人对她好,是生命唯一的光,大爷看周景尘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好男人周景尘听沈雪编出来的鬼话,没少偷偷翻白眼,以前还觉得她善良纯真,现在……啧,他都不想说。
这怀了孕,有时候看自个男人就想吐,刘盼睇不想在家看到自个男人, 溜达到了村口,正巧看到坐牛爬犁回来的沈雪和周景尘。
她有点开心,今天天气好,适合讹周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