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县主婚期敲定在福宁长公主大婚次月,也就是九月。
福宁长公主听闻玉姣县主婚期紧跟其后,特意差人送来一箱珍稀珠宝首饰,当作贺礼,还附了封亲笔书信,言辞恳切,满是祝福:“表姐,见你觅得良人,本宫欢喜不已。愿你此番婚嫁顺遂无忧,与安平伯举案齐眉,恩爱白头。”
高贵太妃因为高贵嫔的暴毙,一时郁结于心,本身还不错的身体,也病倒了。
消息很快传入梁王妃耳中,梁王妃心急如焚,匆忙进宫探望。
梁王妃瞧见高贵太妃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的模样,梁王妃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梁王疾步上前,屈膝行礼:“太妃娘娘万安,儿媳听闻您身子不适,心急如焚,特来看望。”
高贵太妃勉强露出个笑,伸手虚扶了一把:“快起身吧。”
梁王妃连忙站起,走近床边,担忧问道:“太妃娘娘身子骨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高贵太妃缓了会儿气,方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年纪大了,染了风寒,歇息几日便好了。”
梁王妃这才松口气,随即皱眉问道:“既然太妃身体无恙,怎么突然生了病,请了御医也无济于事吗?”
高贵太妃神情微冷,低斥:“这话可不能乱讲,若被皇上或是太后娘娘听了去,岂不是给本宫惹麻烦?”
“是,儿媳失言。”
高贵太妃喝了口梁王妃奉的茶:“本想着我们康乐侯府高家送进来个高婕妤,哪怕不能争后位,留在宫里给康乐侯府继续添光也是好的,却不料……唉,这件事怪不得谁,都是她自己命数使然,怪不得别人。”
梁王妃垂首站在一旁,听闻高贵太妃这番言语,心中暗忖:太妃嘴上虽说怪不得别人,可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沉痛与恨意,却是实打实的。
梁王妃斟酌着词句,轻声开口:“太妃娘娘,事已至此,还望您节哀顺变。虽说婕妤妹妹遭遇此等横祸,着实令人痛心,但您身子康健才是重中之重。府里上上下下,可都指望着您撑着呢。”
高贵太妃搁下茶盏,发出 “嗒” 的一声轻响,神情落寞,缓缓摇了摇头:“撑着?谈何容易。哀家眼睁睁看着她满怀憧憬入了宫,一路摸爬滚打,好容易有了身孕,本是喜事,哪成想…… 化作一场空,还搭上两条性命。” 说到此处,太妃的眼眶泛起微红,她抬手轻抚胸口,似是要平复那股翻涌而上的酸涩与悲戚。
梁王妃见状,赶忙从袖间掏出一方素净手帕,递上前去,劝慰道:“太妃莫要太过伤怀,气坏了身子。这宫中波谲云诡,明争暗斗不断,婕妤妹妹一时不慎,误陷泥潭,也是无奈。眼下咱们得往前看,寻个法子,让梁王府和康乐侯府往后的路顺遂些才是。”
高贵太妃接过手帕,轻轻拭了拭眼角:“顺遂?如今侯府已然被皇上盯得死死的,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那孩子一死,诸多线索好似都断了,可皇上哪是轻易会放过的人?保不准暗中还在彻查,侯府如今如履薄冰。”
梁王妃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儿媳明白,所以更要您保重身体,坐镇后方。只要您安好,侯府上下便有主心骨,行事也能多几分底气。”
高贵太妃轻叹一声,点头赞同:“你这般说也对。只盼着他日,梁王能早成大事,哀家也能早日脱离苦海。”
梁王妃温柔浅笑:“太妃娘娘吉人天相,必会早日脱困。”
太妃微微颌首:“希望如此。”
又说了一些宽慰太妃的话,最后梁王妃告退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