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先请。”我倒好茶,讨好的先递给他,他慢条斯理的接过去,轻抿了一口。
我赶忙给自己满上一杯,咕咚咕咚两口便喝完了,渴好久了。
“牛饮。”他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我只当做没听到,越说越喝,我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喝完才看着他说道:“到底怎么个事?”
他讥笑一声,放下杯盏,复又正色说道:“本侯以田子义为饵,将那背后之人引了出来,细作果然是你说的那个奴才。”
“田子义被抓这么久,那细作还不知情?”我疑问道。
“你当本侯的廷尉处是筛子吗?”他讽刺着。
“那他就这么容易受你驱使?”
“他的妹妹如今已在本侯手上,自然容易。”
好家伙,动作挺麻溜,这么快就将人从孙楚手中劫出来了,只可惜田子义与他妹妹,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那人呢,你扣下了?”
“未曾,她目前是长公主身边的红人,私自扣下,公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不是不怕公主吗?”我抓住这个点,就要报他屡次嘲讽我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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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自然不怕,只是原本可以善了的事,何必非要两相争斗?”他斜睨我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吃瘪,只好又问道:“如何善了?”
他朝着我勾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些,我看见这厮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没安好心。
果然听完他的话我就怒不可遏:“又拿我垫背,上次要不是云月,我差点就被田子义杀了你知道吗!”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一整晚连面都没露!”我真的怒了。
我们都看着对方,互相僵持着,良久,我还是败下阵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直接向文楚公主、言明她细作的身份不就好了嘛。”我闷闷的说道。
“你难道看不出,本侯与公主不睦吗?”
我想起文楚公主与魏冉之间奇怪的氛围,这俩人果然有猫腻。
“难不成公主会因个人恩怨,连这点是非也不分了吗?”我继续挣扎着。
“上次宫外所见,你觉得她是个明断是非的人吗?”
脑海中浮起文楚阴鸷狠毒的脸,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总之由本侯直接出面的话,你是永远也别想抓住那个细作了,时刻被威胁着的滋味,可并不好受。”
他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我还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
我真的是怕了,人哪有不怕死的呢?况且还是我这种,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直至夜间躺在榻上,魏冉的话也还久久回响在耳边,时刻被威胁的滋味,确实并不好受。那细作就像被埋在我身边的一颗地雷,要是哪日发现我还活着,说不准又会和孙楚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