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谁都没有错,只是天意造化弄人,空留余下者哀叹不已罢了。”我向前走了几步,离他近了些。
他听了我的话默默不语,我也没指望着,三两句话就能解封他多年的心结,又踌躇着问道:“可只是杀了荆尧谢罪,就能让五国退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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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赵当时元气大伤,本就不欲恋战,韩国趁机索要了新城、宜阳两地的管辖,而燕齐,则从王室中挑选了四人作为质子。”
质子?燕齐?阿稷就是在那时,被送往了遥远苦寒的燕国吗?所谓世事难料,都不过是蝴蝶效应罢了。
“所以文楚长公主与当今大王,被送到了燕国为质?听闻文楚公主少时,并不似如今这般的性情,他们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吧。”
我轻声说着,阿稷从未对我提及过、他幼年为质的事情,公主尚且被磨的转变了性子,他作为王储,或许只会受到更多的折辱吧?
只是我的阿稷温润如玉,如微风细雨般抚慰人心,从不愿以自己的不幸、而苛责他人。这样的他,这个曾经小小的他,却更让心疼怜爱了。
“就像你说的,或许是天意造化弄人吧。”再开口时,魏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细密的雨点,渐渐落在了我们二人的头上。
“你会杀了田子义吗?”我问道,他为虎作伥,我几次三番差点死在他手里,凭心而论,我并不希望,他因着是华阳田氏的血脉、就被轻轻放过。
我虽然奉行着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处事原则,本身却是个有仇必报的睚眦性格。
“你希望我杀了他吗?”魏冉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反问我道。
我摸摸鼻子:“你答应救他妹妹,已经算是对他田氏的弥补了。至于他,虽然事出有因,但终究助纣为虐滥杀无辜,即便留他一命,最好也各种酷刑用上一遍,再打断他一只手或脚,撵出秦国,终身不得再踏入半步。”
“小人得志。”他斜睨我一眼,似是不满我的提案。
“得也是得了你魏大侯爷的志。”我回敬道,这厮又骂我小人。
“你官儿大你说了算,只是别让他再出现在我眼前,不然哪天我真被嘎了,你们大秦国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我耸耸肩,试图摆烂。
“不知所谓!”他神色骤然冷峻。
这厮真的和这阴晴不定的天空一样变幻多端,刚才还牛毛细雨呢,这会儿又是一方晴歇了。
“那个啥,我出来有一会儿了,得回去了哈。”我欠身向他行了一礼,不待他回答便匆匆跑了,再待下去、指不定他又要怎么挤兑我了,先撤为妙。
一路小跑着回了沁雪院,将毒药的引子告诉了医师后,青禾便领着医师去熬药了,我和云月则在廊下等着。
现在院中只有我们三人了,云月又受了伤,青禾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以后,我也得找点儿活儿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