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我还未站定,魏冉便出口问道。
“云月昨夜为救我而伤,伤口脓肿不愈中毒了,医师说需要得知毒药的引子,才能研制解药,侯爷可是要去审讯田子义?能否带上我?”我喘着气说道。
“那婢女对你倒是有情有义。”魏冉冷淡开口,继而又说道:“那便跟着本侯走吧。”他说完便要转身。
“侯爷稍等!”我长吸一口气。
“又要如何?”他回眸看我,面色似有不耐。
“这是我院中的丫头,如今已与我离心离德,我虽不愿再让她留在我身边,也不想害了她性命。能否请侯爷行个方便,将她送往骊山行宫,今后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全凭她自己造化。”我央求着说道。
“若是本侯府中出了这样的人,早在她第一次泄密时,就已经死了。”魏冉的眼神,从我脸上转移到我身后的素萝,素萝吓得立马跪倒在地,全身颤抖。
“求侯爷饶命,求侯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素萝哆嗦着说道。
“侯爷,此事因我而起,这是我给她唯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请侯爷成全!”我移步挡在素萝身前,与魏冉对视。
他冷冷的看着我,而后薄唇轻启:“妇人之仁。”说罢转身就走。
“侯爷!”我在后面又大声唤道。
“周重,找人送这奴才去骊山。”他边走边说。
“是。”周重在我身旁回道。
“有劳周将军。”我对周重行了个礼,便立刻去追魏冉。
跟着魏冉七拐八拐的在宫中穿梭,他人高,步子也大,行走敏捷而迅速,还自有一派潇洒的姿态,我得小跑着才能堪堪跟上他。
直至到了一处隐蔽的宫宇,才停了下来,这里四周都有茂密的植被,大白天阳光也洒不进来,给人一种阴冷之感。宫墙巍峨,难以翻越,想必就是廷尉处了。
见到魏冉,守在门口的士兵连忙拉开大门,放我们进去。
狱中光亮不足,潮湿沉闷。我又跟着魏冉转过两道关口,来到一间密室里,田子义被绑在木架子上,身上全是血迹,头发散乱的覆在脸上,低垂着头,似是昏迷了,看来已经遭到过严刑拷打了。
见我们到来,行讯的士兵将一桶水泼到他脸上,他悠悠醒转,甩了甩水,而后僵硬的抬起头,怒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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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竟然还劳烦穰候亲自到狱中,见我一个将死之人。”他吐出口中血水,挑衅说道。
“既是你托人带话,本侯就来见你一见。”魏冉将手中的笏板,扔在审讯桌上,又姿态慵懒的坐到了椅子上。这厮装酷给谁看呢,我心下腹诽。
不愿再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废话,我上前一步,向田子义问道:“你这狗贼究竟往剑上淬了什么毒,还不快说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你的婢女还没死吗?”田子义狞笑道。
我气急,他不仅不为自己滥杀无辜的行为、感到羞耻,甚至还口出妄言!于是抬手便朝他脸上扇去,他因被绑,生生受了我两个耳光。
这个时代的男子,最好脸面最注重风采,我偏要下了他的脸面,夺了他的风采,让他自恃的清高荡然无存。
众目睽睽下被一个女子扇了耳光,田子义愤怒的扯动着手上的禁锢,向我咆哮。我没做好准备,被他惊的后退一步。
“回来。”魏冉在我身后冷冷开口,许是不满、我先他一步进行审问,我只好退到一边望着他们。
“即便被俘,我田某也不是一个女人能肆意羞辱的,穰候就是这样管教手中之人的?”田子义愤恨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