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情，总在悄无声息间流逝，当生灵猛然发现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任由他们如何伸手去抓也抓之不住。

龙虎山，在白芷凝成功推开入圣之门，成为世间第一尊尸圣之后，龙虎山曾短暂热闹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又平静下来，在外人难以窥视的角度里，龙虎山内有一股暗流涌动着，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灵山之巅，不老青松之下，庄元、白芷凝、张成法三人汇聚一堂，观云海变化，品茶、下棋、论道，看似逍遥自在，但三人心中总有一根弦绷着。

“时间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我依稀记得在南荒长青观初见师妹、师弟的景象，师妹满心仇恨，生人勿近，师弟则傲气十足，与现如今可大有不同。”

察觉到气氛的微妙，落下手中棋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庄元开口了。

听到这话，过去的记忆扑面而来，无论是白芷凝还是张成法，他们的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年少无知，多少做过一些蠢事，现如今回想，倒也有一种别样的美好。

不得不说，时间确实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在时间的洗礼之下，他们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改变，最起码变得成熟了，看待方式的问题也有了新的角度，而曾经苦苦寻道的小修士们现如今都已经成为了超凡入圣的存在，屹立于亿万万生灵之上，已是常人眼中的伟岸存在。

“我们都要感谢老师，没有老师，我们师兄弟三人恐难有今日，更无法笑看过往。”

思绪千转百回，一切又回到原点，白芷凝想到了她人生中那一抹不可取代的光，没有这一抹光照亮她的人生，她就不会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而没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恐怕她也不能从容回看过去，将诸般轻狂尽付之笑谈。

过去的美好与否不仅与那段经历有关，更与生灵现如今站的位置有关，只要有所成就，再回看过往，哪怕是苦难也别有一番滋味，不然剩下的终究只有悔恨和心酸。

听到这话，张成法默然，以他原本的性子，若是没有张纯一这样一位老师，恐怕会惹出不少乱子，误了自己的修行，在这一刻，就连有意岔开话题的庄元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叹。

他出身于一个小村庄，地龙翻身之下，家破人亡，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若没有张纯一的收养，以当时的情况，他恐怕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张纯一对他有再造之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好似从过去的回忆中挣扎出来，张成法开口了。

“细细算来，从老师闭关开始，已经四十九年了，这四十九年来异象不显，也不知道老师情况如何。”

话语低沉，虽然神色不显，但庄元和白芷凝还是能清楚感受到了张成法心中的那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