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府寺的查账,一查就是七八日。
这期间,崔永唯忍了又忍,始终没有动用他埋在御史台的那颗棋子。
因为他相信,这种公然挑衅百官的行为,自然会有人上奏。
果然没让他失望,御史台的职责就是风闻奏事,且言论无罪。
这么大一件事摆在所有人面前,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只需在上朝时沉默不语,摆出受委屈却不说的姿态来,就有人看不下去。
原因很简单,眼下是太府寺,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一天,轮到自己头上?
刚开始,只是一两封弹劾奏折摆到谢殊案头。
谢殊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
不鼓励、不否认。
但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
于是,奏折便如雪花似的飞来,到最后,就连地方官也上折言此例不可开云云。
秦瑶光却跟没事人一样,就当这件事不存在,每日都按部就班的在长公主府里,过着自己的日子。
任由他人评说。
秉承着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态度。
弹劾又怎么了?
她又不会掉一块肉。
横竖她都是长公主,又没有官职在身。
只要不做出如原书剧情一般残害忠良的行为,就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更何况,原书中的五个小反派,如今都乖乖喊母亲呢。
她又有何可惧?
秦瑶光这种滚刀肉的态度,让朝野上下颇为无奈。
不过,这段时间的热闹远不止这件事,众人也被分薄了视线,无暇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她身上。
头一件,便是淳宁休夫。
宗正寺只为皇室服务,由不得他人。
当卢家得知消息时,已经是铁板钉钉无可挽回。
卢家老夫人当即换上全套诰命的大衣服,进宫求见皇太后。
具体谈了什么无从知晓,只知道她回府不久,卢亦就被遣回范阳老家。
明面上,说是让他回去置办族田,实际上谁都知道,是卢家嫌他继续留在京城丢人,将他远远打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