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光这才点点头:“行,就算我信你,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你也没有证据。”
她眸色转冷:“再说,你现在可以出卖肖氏,焉知你将来不会出卖本宫?”
“我给你写个供状。”
周清荷毫不犹豫:“你拿着这个,就拿了对付我的刀。”
她渐渐镇定下来,使了个激将法:“难道,堂堂长公主,还怕了臣女一个区区弱女子不成?”
“本宫怕你?”
秦瑶光连连冷笑几声,指着书案:“你现在就写,写完盖上指印。若是能令我满意,这张投名状我就先暂且收下。”
见终于说服了她,周清荷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扶着之前跪得酸痛麻木的双腿,强撑着走到书案前。
铺上一张宣纸,取了一支笔架上的毛笔,就着方才秦瑶光使用过的砚台,吸饱了墨。
一刻钟后。
周清荷将一张写满了详情的认罪状,用双手呈给秦瑶光。
墨迹未干,秦瑶光让她放到案几上,倾身看了。
过程写得很详细。
写当年周清荷年方四岁,在车里亲眼看见母亲将父亲推落山崖的经过。
又写她当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慢慢长大,才想通原来是罪人肖氏将父亲谋杀。
因为没有证据,不敢报官,只对长公主殿下坦陈云云。
整张供状,将肖氏卖了个彻底。
把周清荷自己,描写成儿时不懂事,如今长大了一点,因母亲当年犯下的罪孽寝食难安、想要大义灭亲,却又记着母亲生养之恩,内心挣扎的孝顺女儿。
最终,她选择向长公主和盘托出。
意思是,整件事的责任,就到了秦瑶光身上。
长公主知道了这件事,如果选择不揭露真相,那就是她的问题,与周清荷无关。
这是周清荷在仓促之间,想到的保护她自己的办法。
为了这个目的,她特意在落款时,写上具体的年月日甚至时辰。
这样一来,除非秦瑶光马上将认罪状交给京兆府衙门或大理寺来审理,否则就是包庇。
将秦瑶光拉到了她的贼船上。
时日隔得越久,拿出来的可能性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