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气的无法,拦着贾政问道:“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一个当家主母竟是连个奴才的主都做不了了,那我这家当着竟还有什么意思。老爷又说这样刺心的话,她统共有多少银子供我惦记,现拿出来晾一晾。一个家生奴才出来的,就是性命也是主家的,也值喽的说自己有什么体己嫁妆,真真好笑。”

贾政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看也不看王夫人,只坐在那里慢慢的说道:“你也不必说这说那,如今咱们年纪都大了,很该保养起来,有些事就不要做了,有些话也不要说了,免得平白生了一场气不说,还要惹来杀身之祸。陛下恩赐的县主,又认了镇国公府,你却说她是奴才出身,看来你王家的势力倒是惯的比皇家还大,无怪乎连规矩也不管了。二太太,你可知道,你的儿女都在待嫁待娶,得罪了陛下你有什么好处,必定要他们与你出去要饭就趁了你的心了么。”

王夫人气道:“老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宝玉和元春要了饭就果真趁了你的心意?”

贾政冷笑道:“若你还是一直坚持这样的行事作风,何愁宝玉和元春要不了饭。二太太,你须谨记,人家兰夫人的一双儿女如今可是一个嫁入王府做了侧妃,一个就是今科的新科状元,一入翰林院便是前途不可限量。宝玉和元春有什么,宝玉是白丁出身,不名一文,元春是定了南安郡王府,可若是你的悖逆之语传了过去,就不怕他们不要大姑娘了么。”

王夫人泪水涟涟的说道:“我不过是想着指个奴才的婚事,老爷就这般说我与宝玉元春。难道她沁芳斋与笃思园就是一方净土,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不但他们两个做主子的不能被说,现在就连奴才也跟着不能被管教了?”

贾政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二太太你已然一发子钻进了牛角尖再不肯出来,平日里静下心来想一想,看看我说的究竟是不是为了你好。”

说着,贾政便起身离去,只留下王夫人瘫坐在那里,眼里流出恨恨的光芒。

凤姐儿听说了,与平儿在屋里笑着叹道:“二太太实在太心急了些,碰谁不好,且硬着头皮去碰他们两个的晦气。现如今这贾府里,论起受宠来,老太太那里是必然宠着宝玉的,可是老爷那里兰夫人和环哥儿可是排了第一号,就连老太太也触怒不得。阖府都在等着那位爷给咱们家增光添彩呢,将来若是再得回一个公侯爵位也未肯定,偏偏二太太就不歇心,只顾着挖人家的墙角,如今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平儿笑着说道:“想必二太太也是盯住了兰夫人的私库,想着借机觅些回来,也未敢定。”

凤姐儿笑道:“还能为何,好好的二太太做什么这样上赶着撮合两个奴才,还不就是想到了人家的银子铺子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