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继续往下讲啊!
话说那个年代的军阀队伍基本上都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发给你一套军装,再给你一杆枪,昨天还在水田里犁地的泥腿子,摇身一变就成了领军饷的大头兵。
至于为什么要打仗,打得又是谁,他们无法得知。
因为打的是乱仗,所以基本上都是四处乱窜随意驻扎。
今天驻扎在这里,明天就不知道又要被开往哪里。
他们总是东放一枪西打一炮,四处奔战,游离不定,到哪里才能寻得见呢?
你高祖姥爷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个愚蠢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他又开始担心自己待过的那支部队会派人来抓他这个逃兵。
他在被抓去当兵的第一天就已经被长官严正地告知,临阵脱逃的是逃兵,不仅可耻,而且是要被就地正法、以证效尤的。
当他逐渐认识到如果自己就这样贸然而盲目地去寻找自己的两个弟弟就好比是大海捞针,他突然感觉到无比地惆怅。
当他又想到,搞不好还会因此而搭上自己的这条性命时,他又感到无比的惶恐、凄凉与无助。
虽然自己这条命在那时只是一条猪狗都不如的烂命,但他还是很珍惜,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个样子活下去到底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求生的欲望最终战胜了心中的那份恐惧和那些廉价的情感。
他只想活下去。
不管好赖,哪怕是活得像条狗像头猪,他也要活下去。
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他就想活下去。
于是,他毅然悄悄地离开了炮火连天的前线,再次返回了老家巫山起阳坝,狠下心来咬着牙在那摇摇欲倒的土墙茅屋的破大门上挂上了一把锈蚀的铜锁。
然后他就很自然地融入到了那时随处可见的逃难的难民们一起,开始了自己漫无目的的逃难生涯。
他从老家离开的时候,心中还是存在着一丝幻想的。
他期望早晚有一天,自己还能够回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