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学期快结束时,从开始的一百多个学生,走得只剩下三十几个学生了。
而留下的其中有一半都是恩施州巴东籍的学生。
这些学生没有选择离开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每个人在当地都有相当的人脉关系,这样一来,他们几乎不用为毕业后的就业问题而发愁,仅仅只需要拿到一纸国家认可的大学文凭即可。
112号宿舍里的五个人当中,胡睿是最先走的。
他直接去他妈妈所在的银行系统上班去了。
紧接着,柯亮也走了。
他在打麻将时输光了自己半年的生活费。
他走后不久就打来电话说,他去了广州。
在白云机场不远处的一个酒吧里做调酒师。
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每天都能看到各种飞机起飞降落,每天都能遇到美丽的空姐,运气好的话,还能收到小费,有时还是港元和美金。
杨浩宇在参加了系篮球队的训练和比赛后,与学校本部的统招生们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可每多接触一次,内心就不舒服不平衡一次。
杨浩宇坚持帮他们打完了95年秋季运动会的赛事。
他们输了。
杨浩宇又回到了七二二研究所的那栋红色砖墙的老楼里。
生活又都回到原点。
而且,他们还没有了两个伙伴。
在篮球赛结束后的10月份的一个晚上,无聊透顶的杨浩宇和小个子王全富赌酒。
他们搬来整整一箱满满6瓶一斤装的裸瓶装45度的小黄鹤楼白酒。
就着几袋盐水花生,杨浩宇竟然自杀般地喝下了三斤小黄鹤楼白酒。
醉得人事不省、吐得一塌糊涂的杨浩宇死猪一样地沉睡了两天两夜,在第三天的凌晨才悠悠地苏醒了过来。
窗外一片寂静。
杨浩宇突然之间觉得这样活着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恍若行尸走肉一般。
他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感到空前的压抑和沉闷。
他为曾经的叛逆和不信邪而懊悔;眼前的现状根本不是他理想的模样。
一切都与理想偏离了,而且越来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