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文是半高山人,跑山路自然比住在低山河边上的杨忠诚要厉害,堂伯气喘吁吁地,怎么都追不上。
但堂伯愣是坚持高高地举着那根坚硬结实的榨木钉树扬叉,骂骂咧咧地追了张家文好几里地,才气急败坏地转身回了家。
虚岁都三十二三岁了,还娶不到媳妇,堂弟开始有些颓废了。
看着每天唉声叹气的父母,以及那头能吃能睡的大肥猪,沮丧的他把这些年相亲失败的责任统统推到了张家文身上,认为是张家文当初的那个诅咒在作祟。
他愈发觉得幸灾乐祸的张家文看着不顺眼,他好想揍他一顿。
但他与安顺子是要好的朋友,而且张家文还是他的表叔。
虽然村子里所有的人扯起来都是老表或者亲戚,是真是假也都无从考证;但喊得时间长了,也就成真亲戚了。
几十年来,他爹杨忠诚和张家文之间也总是骂来打去的,但总是“田间打架田尾和”,相互之间断然不会记仇。
山里人都是这样。
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对这个张家文,李精诚是恨得直咬牙,又一时束手无策。
冥思苦想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张家文身败名裂的好方法!
农村里从来不缺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儿,下浜亦如此。
下浜的这帮“野孩子”,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的,和李精诚一样“游手好闲”。
虽说这些小家伙们才七、八、上十岁,可早就练就了上树下河、翻山越岭的本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是,本来应该和李精诚关系很好走得很近的这群孩子,平日里和李精诚的关系却很是一般。
原因是,他们在成绩不好接受家庭教育或者做错事情挨打时,家长们无一例外地都会说:“如果不好好学习、不听话的话,长大了就像城娃子一样没出息!三十五六岁了连媳妇子都说不到一个!一事无成。”
虽然孩子们没有办法感受能不能娶到媳妇子是个多么大的事情,也看不出来李精诚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好,但大人说的话终归是有道理的,得听。
所以,他们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开李精诚。
但是这群孩子十有八九都有把柄在李精诚手中握着。
什么把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