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舒婳的下一步,是摆平每日与宋炙最近的许长风。
先前萧舒婳参加的各式宴会上,许长风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又全倚靠着段家的关系,也不是正经的世家公子,他都够不上受邀请的门槛。
不过这次段婉怡和潘沅的成亲的宴席,他作为表哥必不会缺席。终于也有了适合谈条件的机会。
萧舒婳整理了要拿走的东西,正要往外走。
迎面竟碰上了老熟人。
“想不到会在这里,还能偶遇上鲜少露面的公主殿下。”那人随意得推了推手,当作是行礼。
潘沅用目光上下打量了萧舒婳。听闻她才经历小产,还以为会整个人憔悴不堪,谁成想比先前还容光焕发了,脸都圆润了一些。
可就算是公主也一样未能免俗,嫁了人以后果真气质有所不同,不再是少女独有的感觉,多了一种被滋养的韵味。但潘沅实在不喜欢这种韵味。
“这不是准新郎官吗,潘公子别来无恙。”萧舒婳回以同样轻蔑的眼神。
当初在游船一事他始终想不明白,种种的迹象表明,他与萧舒婳本该是春风一度,但这与她有孕的事又对不上。几乎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逢场作戏,他错失了迎娶公主的机会,有了珠玉在前,这次迎娶段婉怡,他总觉得差点意思。
要不说赵轶是个没福分的,这么明显的答案,他实在是拎不清。
其实就是潘沅自己花天酒地,流连风月,但不接受对方是被别人染指过的。
“殿下才是,要早日调养好身子,别落了病根。”潘沅话中嘲讽的意味明显。
“不劳潘公子挂念,还是把精力放在与段小姐的婚事上吧。”
“在下今日前来找孟先生,可正为此事。”潘沅转头对向孟劲道,“孟先生,潘家要订一些画作,作为宾客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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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劲则是看向了萧舒婳。
萧舒婳将话头又接了过去。“潘公子是愿意花大价钱来附庸风雅的,只可惜孟先生才接了本公主的生意,怕是来不及做潘家的。”
孟劲在一旁点点头,对着潘沅做了个礼,表示拒绝的歉意。
潘沅嘲弄道,“如果在下都是来附庸风雅,那殿下又是什么?”
“潘公子不过是受人抬举,做了几篇文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文人墨客了,要与本公主相提并论。”萧舒婳的话不留情面。
潘沅不曾想她的话能如此直白,他怕是忘了,萧舒婳是在御前都能辩上一辩的角色。
“殿下果真是受了定阳侯的滋润,竟还能和从前一样。”和从前一样的目中无人。
“那希望潘公子与段小姐,也能一如侯爷与本公主这般,情投意合,琴瑟和鸣。”
“侯爷与殿下,届时一定要赏脸来吃潘家吃酒席。”潘沅冷哼一声,“殿下可别触景生情了。”
未经操办的婚事,何来触景生情。萧舒婳也不恼,语气平平中依旧带着优越感,“潘公子要顾及两边的情绪,也确实辛苦,不过一次能解决两件事,也值得了。”
段婉怡因为赵轶死了,名声臭了,不得不嫁给潘沅,潘沅为了外室腹中的孩子,又不得不娶段婉怡,绝配。
都能想象到未来的潘家后宅,得是多么的乌烟瘴气了。
“恕在下不能与殿下再叙旧,既然孟先生没有时间,在下也只能另寻他家了。”潘沅甩甩袖子走了。
见了潘沅再反观薛昭,实在是云泥之别,放在一块对比,都觉得是对薛昭的一种侮辱。
就凭他,当初还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还想用宋炙性命要挟她,还真以为背靠乐王,就能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