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玄音有些茫然的时候,森玦勾了勾唇角,下一刻睁开那双有些暗红的眼睛,盯着玄音的脸一字一顿却又透露着几分欣喜道。
“我还以为……你见到你爹之后,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呢。”
听到他这句仿佛被至亲抛弃后自暴自弃般的颓唐话语,玄音瞳孔不可察觉的收缩了一下。
望着他身旁的几个空酒坛,玄音皱紧了眉头。狠狠呼出一口气,恢复了以往的情绪,道。
“怎么,被我追着捅了几十年,还把你捅出感情了?”
听着玄音提起旧事,森玦似乎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脸上的阴霾都散去了大半。有些宽慰的笑道。
“嗯,毕竟这样持之以恒只为杀我的人,诡罂城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说着,森玦又有些戏谑道:“话说回来,你的目标挺远大。想杀的人都是尊者,了不起。”
“这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比我多活了几千年。若我们属于同一时期,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们?”话到最后,玄音的语气中是无法隐藏的傲然。
闻言,森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比谁都相信玄音能办到这件事,也比谁都不希望玄音去做这件事。但他阻止不了。
百年前阻止不了玄音去天冥族战场,百年后也阻止不了她重新走上这条死过一次的路。
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森玦运灵逼出了身上的冷水。
而玄音好像没听到他的叹息一样,回身坐在他经常坐在上面发呆的椅子上,支着脑袋幽幽问道。
“裂空天蛇跑了、白夜疏是天神道诡灵师,你又杀了好几个实力不错的上使甚至是楼主。现在打算怎么办?”
闻言,刚刚泡了一杯醒酒茶的森玦神色一怔,有些茫然道:“紫蚺不是你杀的吗?”
听着他这副碧螺春味十足的发言,玄音回眸盯着他微微一笑。
“是吗?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可没有跟他在诡罂城正面交恶。”
诡罂城中,忤逆规矩的后果很严重。无论是谁都逃不了以死谢罪的下场,就连荒蛮也是如此。
而现在,荒蛮既没有跟紫蚺申请过换位之战,也没有跟他下过战书。凭一己之力把紫蚺变成那副模样,不正是森玦默许的吗?
可别说是为了处决他,诡罂城中的处决都是当众执行,从来都没有私下里收拾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