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颜慎垂在身侧的手捻了捻衣摆,感觉自己要心梗原地死亡了。
他没和他哥说过这么重的话。当初架吵成那样了他都不曾说过要和高行断绝关系。
不是,你他妈倒是有点反应啊。颜慎眼底的情绪近乎算得上是恳求。他盯着高行,试图从他脸上捕捉点表情。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动于衷啊?就这么烦我吗?
“好。”
草。
颜慎掐着衣摆的手收紧,衣摆差点被他掐碎。
高行刚刚说什么?
好?
望着颜慎不自觉睁大的眼睛,高行颔首,重复道:“好。”
“什么好了啊,哪有这么快,你没事儿乱跑什么?”白大褂把换药换下来的纱布棉签都丢进一小袋子里,封好口放托盘上,低声笑骂,“你自己没床吗?坐他边上干什么?”
“……透气。”时榆面无表情地回,抬手把脖颈上翘起来一角的医用胶布重新摁好,“离窗近。”
“没开窗你透哪门子风。”白大褂拿着一堆瓶瓶罐罐杂七杂八的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搞对象呢,这么关心。也别光顾着他,你自己身上的口子也挺大窟窿,看够了赶紧回去躺着好好养养。”
“我没顾着他,我他妈就是过来看了不到半分钟……”时榆咬牙切齿地对白大褂道。白大褂乐颠颠的出门了,时榆怨气深重地把目光挪回白辞易身上,拉着脸静静盯着,木头桩子似的。
床上的人嘴唇干裂,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他已经连续烧了三天,昏昏沉沉的,今天一天基本没醒过。
往常生龙活虎地和时榆扯淡,东扯西扯的气人的很。这会儿人安静下来了,时榆倒是有点不习惯了。闲着也是闲着,时榆便当复健,慢慢悠悠地下了床,踱过来看看白辞易死没死。
之前一直没感觉,这会儿看到白辞易这副模样,时榆这才觉得他真有点伤的很严重的病样儿。
……该的,自作孽不可活。时榆冲白辞易翻了个白眼,虽然他压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