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马上撤出。”
巡逻队的几人围成了个半圆,七八个枪口都对准了面前被血浸透了的人。那人垂着头弓着身,看不清面目,只能见血顺着下巴、顺着衣摆往下落,站的久了,连身下的地都被染红一片。
“最后一次警告。”
“……带我进去。”那人开了口,每个字的发音都残破。他看上去很着急,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抬手一把攥住离他最近的一个枪口,催促道,“通知左帆,时榆也行,快点,我有话,就说万玖的眼睛,快点。”
巡逻队的领队与副队互相看了看,随后把包围圈缩紧了些:“撤出,我们会通知。”
“不行,先带我进去。”那人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血迹斑驳的脸。他额前的碎发被浸成一缕一缕的,杂乱黏在额头上。血分不清究竟是从哪道伤口流出来的,总之糊了满脸,只有一双眼睛还算干净——血黏了睫毛,但没染进眼睛,“不用进药厂,只要在你们的管辖区。”
巡逻队的人还是没动,但正副领队又开始眼神交流。那人语气染上不耐,哑声道:“有人追我。再拖时间药厂的药就会掉进别人手里。你们前段时间查出来有试药室门卡丢了吧。”
——
“……我做噩梦了。”时榆眼巴巴地看着颜慎。颜慎正一脸嫌弃地给他端了个水杯,把吸管递他嘴边伺候他喝水。
“看出来了。”颜慎道。
“我现在醒了。”
“看见了。我是没戴眼镜,不是瞎了。”
“没人说你瞎了。”时榆手脚在被子下挣了挣,一点都动不了,“我的意思是我醒了,是不是能把我这解开了?”
“不行。”颜慎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为了我英俊潇洒帅的惨绝人寰的脸,不能……诶!”
他话说一半就被付教授抽了一巴掌。付教授气还没消,顺手又是一掌拍颜慎后脑勺上:“你们俩死一个吧,放在一起能把人脑仁吵炸。”
“俩都吵,付大人你怎么光打我啊。”颜慎不满地嚷嚷。付教授没理他,立在床边垂下目光看着时榆。时榆不敢在他面前贫嘴,赶紧不吱声了,摆出一副乖样儿。
“是不是头疼。”付教授冲时榆抬了抬下巴。见时榆点头后,他继续问道,“还有哪儿不舒服。”
“最近…闻不到味儿算吗?”时榆想了想,补充道,“还有点听不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