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像是有一群蜜蜂在扑腾,振翅时嗡嗡的响声太大,几乎要盖住颜慎的说话声。眼前也是,马赛克般的花乱一片。
脑仁也疼,像有个钻地的尖钻在里面搅和,要把他整个脑袋都搅碎。
他弯着腰,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满头满身的冷汗,像落了雨。颜慎不敢乱动他,皱着眉道:“你坐这别动了,我叫医务室的人过来。”
“没事儿,没事儿。”耳边的嗡鸣声淡下去不少,时榆摆摆手,一点点直起身子,“缓过来了,直接去吧。”
头痛是老毛病,常有的事,时轻时重。时榆去查了好多次,报告单上都显示的没异常。查不出结果,他也就随它去了。反正发作的也不频繁,每次发作的时间也短,捱一捱很快就过去了。
不过这次来雨林好像有点频发。
另外的耳鸣眼花,时榆细想了想,把原因归结到了之前中的毒上。
毒还没根除,他也没像仇家哥说的那样每天用药,复发一下也正常。
体弱多病滴狼人一只捏。时榆在心里打趣自己。见颜慎仍一副哭脸,时榆岔开话题,打算缓缓气氛:“非得去医务室吗?颜教授不能帮我看吗?”
颜慎看他的眼神像是他刚刚猛扎那一下把脑子甩飞出去了。
“……你什么表情。”时榆瞪他。
“你病得确实挺重的,我确定了。”颜慎伸了两根手指头,手当作小人,手指做腿,在时榆头上从左边走到右边,“你说话走走脑子成吗?”
“你不是研究药的吗。”时榆眨巴眨巴眼睛。
“你常识匮乏的我觉得有点恐怖了。”颜慎屈指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研究药的就得会看病?那我研究历史的我就得认识山顶洞人秦始皇?”
“准确来说你得认识。”时榆费劲地咽了口口水,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他们不认识你而已。”
“你别贫了,留着力气走过去吧。”颜慎扶着他慢慢往医务室挪。时榆走的慢,还有点跛,颜慎莫名有种扶着自己八十岁太爷饭后散步的感觉。
不行,怎么能这么想呢。颜慎在心里制止自己,这么整不是比时榆矮辈了吗。
还不是一点两点,是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