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帆几不可察地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摸索着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碗。
“我来……”
“不必。”左帆抬手拦,然后迅速端起碗,几口便把碗里的药喝了下去。
很苦的药,泛着酸的苦,从舌尖开始一路向下,几乎要让左帆一口就吐出来。但左帆做到了面不改色。他看上去很平淡的喝完,把碗放回原处,然后道谢。
“不必这么客气。”
碗磕碰的声音再次响起。左帆听着,过了一会开口问:
“是谁的人呢?”
也许是已经出了房间没听见,也许在装傻。总之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万玖叫你来的吗?”
依旧没有回应。
“为什么来呢?”左帆轻声道,“来了又能做什么呢。”
逐渐演变成了一场自言自语,成了左帆自己的对话。
直到问到最后,房间里忽然有了应答。
“没有人指使我,我自己找过去的。”
“先生您对我有恩,所以我去了。”
“怎么找到您的我无法对您解释,很抱歉先生。”
左帆食指在被子上打着转摩挲。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谢谢您理解我。”
“你对我有什么好谢谢。”左帆低笑,但没笑出声,“该我说才是。我对你也没什么恩情,我不记得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时间久到左帆已经不想听回应了,那人又出来说话。
“您不必放心上。我记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