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纷乱、明暗晦涩。”贾诩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几声清脆的击木声:“这种情形下一动不如一静,先发者为人所制,后发者制于人也,将军的做法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还需根据局势变化,进行相应的调整,不然若是一时和大势相逆的话,怕是也难以保全自身。”
“有先生的肯定,济心头上的大石头当是可以落下了。”张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面色诚恳、避席恭请道:“后面情形如何,想必是变化莫测,济恐是难以应对,还请先生常伴左右,为我解惑一二,使济得以保全妻子、无疾而终。”
“将军不必如此,我来你这,享用你拨下的酒食,自当为将军效力一二……况且关中的战事,我也是关联其中,不能自外的。”贾诩谦然的道了一句,应下张济的请求。
“有先生相助,济无忧也。”张济面色欣喜道。
……
华阴官寺。
主簿段誉一边抚着胡须,一边发出略带疑问的话:“将军,贾文和智谋超群,且为凉州名士,为何他今夕一旦辞别,你便放他离去,这不免有失待贤之仪。”
段誉很不理解,今日骠骑将军张济的使者到来,向他们请求索取一批粮草,为了不交恶张济,同时念在大家都是凉州人的份上,他的顶头上司段煨同意了张济使者的请求。
但除却给到张济一些粮草,另有待在华阴已有一些时日的贾诩听闻到张济的到来后,说是打算同张济一起去关中侦望一下形势,向段煨辞别。
段誉身为段煨的亲信,他自是知晓段煨对贾诩的忌惮,可忌惮归忌惮,却是不至于贾诩一朝请别,段煨就点头应下,这未免有失礼度,段煨总该出言相留一二次,表达出对贾诩这位名士离去的不舍,道明自己礼贤的心意。
“我若是不应下,贾文和一个念头翻转,不走了怎么办。”段煨没好气的道了一句,他对在凉州士卒中素有威望的贾诩十分忌惮,每每担忧贾诩阴谋篡夺了他的权柄,如今逢着贾诩说要离去,他自是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哪里还该相留。
闻言主簙段誉明悟了段煨的心意,他知道段煨忌惮贾诩,但是没想到段煨忌惮贾诩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到了连客套几句、相留贾诩的话都不愿说的地步,即是如此,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况且贾文和的家人不是还留在华阴吗,好生相待他的家人,也可令外人知晓本将军的礼贤之心。”段煨念起了贾诩留在华阴的家人,他打算通过善待贾诩的家人,来树立起他礼贤的招牌。
“贾文和家人一应的穿衣饮食用度,就麻烦主簿你细心照料了,不可有什么阙漏的地方,要做到尽善尽美,让外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诺。”主簿段誉点头应下。
“张济那个憨货,竟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掺和关中的战事,当真是不知死活,何如像我一般,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不管谁胜谁负,都可以安然于事外。”谈完了贾诩,段煨当着段誉的面点评了一番张济西入关中的行为,他很是轻视张济的决断。
言罢,段煨露出一个轻蔑且自得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