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做了什么错事，她们会默契地把问题推到柳江南头上，就算柳江南费尽口舌，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她。

她就像是说不出话的哑巴，被迫承受着外界带来的一切苦痛。

没人会听她说，没人会在意她，就算有一天她死了，也可能不会有太多人察觉，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毕竟，她本身就是要死的。

“操！你他妈竟然敢用你的指甲划伤我的脚！！你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几个，把她指甲拔了！！”

柳江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摁倒在地，她挣扎着，痛苦地嘶喊着，疯了一般求饶，可没人听她讲话。

她的指甲被一个个拔了下来。

硬生生，不借助任何工具。

十指连心，钻心的痛让柳江南当场昏厥。

待她醒来后，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深夜的月色透过小小的，斜斜的窗户落下，洒落在柳江南身上。

好似月亮的施舍，柳江南想要仰起头，但她做不到，许久没吃饭没喝水，遍体鳞伤的她单是活着都费劲。

而在这时，柳江南想到的并非是狠毒的江城，帮助江城送她进监狱的江灿阳，而是曾经有过同样经历的江织暖。

被欺凌的江织暖，拖着疲惫又遍体鳞伤的身体，躺在黑黑的，小小的阁楼中，也会这样看着窗户，渴望着一点光亮吗。

柳江南下意识想要扯动自己的唇角，却发现，她已经忘记了那被她称为完美的微笑弧度的笑容，要如何表达出来了。

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死在被江灿阳和江城送进监狱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