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凤句原本靠坐在床头,听闻此话便立刻坐正了身子:“父亲,您勿生气,且听我解释……”
杜通看了看他瘦削的身形,道:“行吧,老夫听听你如何狡辩。”
听到“狡辩”两字,杜凤句便知道父亲这是生气了。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坐到了杜通面前,低声禀道:“父亲,京兆那则传言的确是我让人去传扬的,请父亲怪罪。”
“为什么?”
在这则传言刚出来的时候,杜通还亲自去找了范芝寿,询问皇上的身体状况。
他从范芝寿那里得到了确信,便知有人要借此事逼迫皇上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到是自己幼子,只想着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但是姜家一动,他便知道此事与自己幼子有关了。
那个时候,他还认为背后主导的人是长定公主,自己幼子,只是出言献策而已。
直到那些读书人前去京兆府伸冤哭诉,他就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真正主导的人,非是长定公主,而是自己的幼子!
因为,这个手笔他实在太熟悉了,他曾在太傅府中,与自己的幼子推演过许多次。
没想到,这个手笔被化用在这里了!
原本他以为是外敌所使用出来的手笔,凤句竟然用了,用得如此声势浩大。
见杜凤句没有回答,杜通继续问道:“为什么?你就不怕,事情会失控?”
即使他曾经和凤句曾经推演过,但他所设置的前提乃是外敌入侵,情势全都不一样,凤句怎么能化用呢?
要知道,凤句利用的是帝心,煽动的是民心,动摇的是朝廷!
稍有差池,国朝便会陷入一种失控的程度!
在骤然察觉到自己幼子在背后做了什么之后,杜通简直气得心都要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