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不戴头盔的阿斯塔特有概率在兄弟间留下自己的黑历史

看到这段明显在说“我有别的审判官不能知道的小秘密,识相就别问”的句子的瞬间,赛维塔有点怀疑,藤丸立香是不是被狮鬃号上的那群黑暗天使给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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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地说,有至少那么两分钟,对现状产生了不满的但丁战团长确实有点想责怪藤丸立香竟然对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做下如此简陋的安排——哪怕在下一秒,他的逻辑就令他想起,即使藤丸立香确实那么说了,这其实也根本不能算是她的错。但丁自己清楚,在他心中涌动的这种情绪完全是出于一种对现状无能为力的绝望迁怒,是应该被谨慎克制的“不正当”的情感,他也依旧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才令自己从这些情绪中挣脱出来。

巴尔那光辉荣耀的大天使,圣血天使的基因之父,他本应值得最为美好雍容的一切,而如果但丁能预先知道这一点,哪怕多给他一天的时间,他都能对此做出至少一点点安排,好让场面看起来不像现在这样安静且寒酸。

但丁清楚自己事实上没有多出来的时间:对圣血天使来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不论是他、墨菲斯顿,甚至半路被找来的科布罗,都已经在过往的经验中太过于习惯与挫折相伴了。藤丸立香把这件事提出来的时候没人觉得仪式会一次就成功,她在说话时平常到在这种场合下显得轻佻的态度,令所有她以外的人都错误地将之认定为一场预演。

战团长本以为在今天结束之后,他还有机会为这件事召开一场战团会议。如果墨菲斯顿能够确认这个仪式确实会起效,那么更多细节上的安排,就将在各位于战团中担任重要职位的相关人士的讨论中被构建出来。依照但丁的经验,他清楚好事可能将近,但好事更可能变成坏事,因而对此没有实感——直到这件“好事”顺顺利利地降临到教堂之中,迎面砸到他的脸上为止。

原铸化之后的星际战士也会因为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而晕倒吗?但丁不知道,可他自己确实有点晕。他用余光瞥见了科布罗热泪盈眶地跪在了地上。这实在是失态,可但丁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申斥这一点。他自己的感官也很混乱,他一时无法分辨,自己眼前少许的模糊到底是死亡面具上的光学构件出了差错,还是因为他也在对着散发着光辉的圣吉列斯塑像流泪。

墨菲斯顿不在他目前的视线里,他的目光无法从那座雕像上移开。毫无疑问,这尊在大战后由圣血子嗣们重新雕琢而出的巨像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他也在各种场合下无数次地观察乃至审视这尊雕像——可但丁从未像现在一般,觉得让自己的目光从它上面移开仿佛都是一种罪过。

雕像是不会移动的。不论是他的常识,还是他对环境的观察,都在告诉但丁同样的事情。但他依然有一种感觉:雕像的头颅没有移动,圣吉列斯柔和的视线却似乎正从在正殿穹顶之下顶天立地的雕像中俯瞰下来;雕像的羽翼没有移动,但空气中却似乎确有羽翼摩擦时会发出的细微声响;雕像的面孔没有移动,可大天使轻柔但醇厚的声音神秘地同时响彻了他们的耳边和心底:

“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我的孩子。”他这样说,高哥特语中带有一种在现在的人听来陌生的、来自万年前的口音,“更令我高兴的是,在这一次我们相见时,你们所有人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但丁想要说些什么作为回应,但他张口,却只尝到自己泪水的咸涩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