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虎回头看去,却见方涵举起一个银壶,正仰着脖子往嘴里灌酒。

一壶酒他咕咚咕咚两三下就牛饮而尽,却还是觉得不满足,于是贼头贼脑地四下看看,发现无人注意自己,便把银壶的盖子打开,用力晃荡着壶口继续往自己嘴里倒酒。

一滴,两滴,三滴,仅剩的那些酒水,他是一滴都舍不得浪费。他咂摸着嘴唇,满脸都是陶醉。

不知情的人见了他这副寒碜样儿,还以为是哪里混进来的乞丐。

余飞虎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表情极其痛苦。

不是兄弟!我好心好意叫你来蹭饭,你给我整这死出?

余飞虎把脸一抹,痛苦的表情瞬间变成谄媚的笑容。

“嫂子,他叫方涵,是我的知交好友。他那个人极其好酒,最近因着身体不适,许久没沾过酒。今日咱们家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杏花酿,他许是酒虫上头,有些忍不住。嫂子,我带他去我那院子里喝酒,您多担待。”

很好,没有责怪好友,反倒帮忙找补。也没有把人撵走,而是带去别处继续招待。余飞虎长进了。

方众妙非常满意,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举荐方涵继任左相之位,你给大家说说此人如何。”

余飞虎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继继继,继任左相之位?”

娘的,他没听错吧?他当上一个五品官都高兴的三天睡不着觉,方涵这是连升了几级?

余飞虎下意识地掰起指头。一二三四五六,六级!连升六级!兄弟,你发达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余飞虎心中有些发酸,但总体还是非常高兴的。他丝毫也不怀疑这事能不能成。嫂子要捧谁,那还不捧上天?

余飞虎快速斟酌一番,郑重说道:“嫂子,我这位兄弟很有些才能。当年巫溪匪患就是他一举剿灭的。他文能整顿吏治,武能上阵杀敌,为官清正廉洁,为人谦和有礼。”

“您别看他年近而立还在仕途上毫无建树,实则他不畏强权,手段酷烈,早年在官场上很是显威。但他也因此得罪了一批小人。别的我不敢说,只一点,我这位兄弟绝对扛得起大事!”

余飞虎其实非常聪明。他知道现在的朝堂极其混乱,像纪寻风这种万事不管,只图平稳的官员,自家嫂子肯定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