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胡子都烧掉了!你还用恭桶里的尿水灭火,嘻嘻嘻,我都看见了!叫你逼我练字,叫你用板子打我手心,我早早晚晚能烧死你个老东西!”

杨康伯气到半死!他浑身都在颤抖,眼里冒出滔天杀意。

这个养了八年的儿子,他不要了!本就是不该存在的玩意儿!

眼看杨康伯真的动了杀心,杨锦坤连忙揉搓自己的脸,哭哭啼啼地道歉:“爹,我错了。爹,您原谅我。我真的中邪了,是这个贱人害我!”

他伸出手指着方众妙,无辜可怜的表情再度变得狰狞邪恶。

方众妙说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原来不是夸张之语!

方众妙敲敲桌面,似笑非笑地问:“既然你已知晓你不是杨家的孩子,你打算怎么摆脱这个困境?”

杨锦坤不断摇头,想要闭嘴。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尖尖地笑着,声音像狡诈的狐狸:“我偷了厨娘的耗子药,洒进面粉里。明日用过早膳,杨家人和这个小和尚都得死!”

“大长公主府的水井被人投毒,全府人差点死绝,我听说这事的时候就想亲手试一试。”

方众妙淡淡问道:“试过之后呢?感觉如何?”

杨锦坤一边笑一边拍手:“感觉太有趣了!嘻嘻嘻!”

看着这个宛若厉鬼的孩童,一股深深的寒意在众位家主的心底蔓延。

杨康伯的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他感觉胸口闷痛,低头查看的时候,一丝鲜血竟从他嘴角溢出,缓缓往下滴淌。

原来一个人真有可能被活生生气死!

杨英才连忙搀扶住兄长,看着杨锦坤的眼神充满杀意。

方众妙挑挑眉,继续追问:“你不怕变成孤儿,往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杨锦坤更为得意地笑起来:“三叔分出去单过,三叔一家不会出事。我是杨家唯一的嗣子,三叔巴不得收养我。明日过后,大房、二房、四房的财产都是我的,我成了三叔的儿子,三叔的东西也是我的。我为何没有好日子过?我肯定过得比现在好。”

“哈哈哈,嘻嘻嘻!我是杨家的独苗!全家人都夸我聪明!没了我,杨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为我而活,我要他们死也是天经地义!”

他乐不可支,笑得癫狂。

这么小的孩子,心性却已经扭曲到令众位家主都觉得胆寒的地步。若是真让他长大,那还得了?

众家主纷纷对着杨康伯摇头,示意他切莫心软。然后这些人看向方众妙,心里涌上难以名状的敬畏。

方众妙说杨家三日之内必有灭门之灾,凶手是一个八岁孩童。而今,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应验了。她手里还有这般诡异的法器,摆弄一个人就像摆弄一只蚂蚁。

天机命数果真是她的掌中书,手中笔,随她任意翻看,任意书写!

与她撕破脸,与她相抗衡?他们这些人简直就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