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行针于股沟、下腹等处,令谢小公子下半身的经络之气按照我的针法来运行。这股气便是牵引肾囊的一根绳子。我用针法将之导向何处,肾囊就会落于何处。”
方众妙坐在桌前,铺开一张纸,快速写下药方,末了柔声安慰一句:“前后一炷香,无有疼痛,只微微酸胀而已,莫怕。”
听她说得这样简单,曹氏高悬的心轰然落地。
谢沐阳一句话都没听懂,却还是乖乖点着小脑袋:“回夫人,我不怕的。”
方众妙抬眸看他,轻轻一笑。
文氏和乔氏也低笑起来。孩子不遭罪就好。没想到治疗天阉竟如此简单。
心声却在此时响起:【说来简单,实则难如登天。若非我修为精进,可神识内窥,哪里会知道肾囊藏于何处?不知何处,如何施针?如何引导?如何行气?到头来,此症依旧是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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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母子俩真是幸运啊!方夫人若修为不够,儿子的病真就没治了!
文氏和乔氏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敬畏之情。方众妙恐怕是这世上修为最高深的道家修者吧?她爹方辰子肯定不是传言中的神棍。他们父女二人都被流言给害了!
齐修盯着方众妙越发静美仙逸的脸庞,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样的人,真是世间人?留得住吗?
余双霜听得目瞪口呆。神识内窥这种说法不是修真吗?
方众妙瞥她一眼,问道:“你看的杂书多,可曾在哪本书上见过隐睾之症的治法?”
余双霜知道干娘问的是自己上辈子的事,连忙答道:“见过的。有一本书里说,隐睾之症须得用刀子切开股沟或者腹部,剥开层层皮肉,将肾囊翻找出来,然后用钳子剥离,再把肾囊放回卵袋里。”
方众妙有些惊讶,“如此残暴?”
余双霜张了张嘴,竟是无言以对。
与干娘的手段比起来,现代的手术果然只能用“残暴”二字来形容。
方众妙失望地摇头:“看来书中描写的治法是另一种派系,与我习过的医理迥然不同,毫无借鉴意义。罢了。”
方众妙不再打听异世之事,把写好的药方交给齐修,下令:“去抓药,快着点。”
齐修见她如此自然地差遣自己,不由好笑,带上药方欣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