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饭前甜点就成了——捏捏奶包子。
“原本昨天就要回来的。”茶落毫不在意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歪头想了想,继续嘟嘟囔囔:“但是我有个新朋友非要跟我一起来玩。”
“我不想等他,但是他突然生病了,我去看他就晚了。”
饭桌上多了一只小奶包子一会儿诉苦表达思念,一会儿又说自己多么多么的用功,还会说新朋友是多么的奇奇怪怪,他说的时候表情可爱,把大家都逗得开心的不行。
吃过午饭,还没到跟简封约定的时间,花柚便蹲在花海旁检查自己前几天栽种的花。
简封是准时准点到的。
他穿着一袭简约的大衣,神情似乎还是当初第一眼见到的张扬的简教官。
花柚刚有些欣慰,便听到简封道:“花教官,抱歉,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我应该是做不了治疗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停顿,语气淡淡的,却在最后的尾音处,暴露了哽咽的情绪。
花柚一愣,“怎么回事?你先跟我去针灸室。”
花柚带着简封来到临时针灸室。
这个针灸室是花柚用休息室改的。
设备都很齐全,环境也很方便针灸。
简封一进屋,便将外面的大衣脱下,露出了手臂上的刻有特殊符号的绑带。
上面固定着一个形状特殊的仪器。
花柚在看到仪器的那一刻,就抿了抿唇,直白道:“你精神力又暴动了?”
上面的仪器就是在精神力疾病的可控阶段,暴力控制精神力暴动继续发生的仪器。
但这个仪器其实并不能百分百控制精神力不暴动,它会将病人体内本就朝着分崩离析方向发展的精神力暴力压制住,像是每一次吵架不解决问题冷战后的累积,直到一次崩溃点的到来,就会爆发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而且因为这个仪器是暴力控制,因此每一次的“冷战”都会给带这个仪器的人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简封坐在床上,从坐下开始,便一直维持着从军多年养成的军人笔直的坐姿,只是在说到最后一句,才像是面对了现实一般,佝偻了些。
“昨晚的事情。所以我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谁都知道的,精神力暴动之后,就没有可以治疗的必要了。
治疗了又怎么样呢。
他的手臂即便好了,也无法再回到军团了。
没有意义了。
一切都。
没有意义了。
简封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仰面,缓慢而冗长的深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