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水临行前用井水把小翠娘带来的黄瓜和李子都洗干净分给了大家,把篮子留在了院中的桌子上,等他们明天过来院子自然会看到。
普通农家,篮子可是好东西,自己不能带走。
晚上赶路,越走越清凉。行至午夜时分,微风吹拂着,此时车厢外比车厢里更舒适。
安安兴致高昂,把沈修齐从车里拉出来,和轩辕朗月几人一起骑马。
漫天星辰下,年轻的少男少女在宽敞的路上骑行着,这一刻,还有什么不快乐的。
一路昼伏夜出,终于在第六天早上,来到了兴庆府的城外。
大抵因为不是出关要塞的原因,兴庆府城楼并没有边城的高大,门口只有三四个士兵,懒洋洋的站在城门两侧,检查进城人的文书。
轮到安安一行人,蒙哥将路引递给官兵,官兵简单扫了一眼,就把路引还给蒙哥。
“车里的人都下来,接受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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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和沈修齐表示疑惑,以往只要路引没问题,官兵在打开车帘看一眼就行,怎么今天这么严格。
不过也没多想,依言下车。
两个官兵用佩刀粗鲁的挑开车帘,将车里装的东西一一挑开查看。
“你这是在做什么?”
“近来总有敌国奸细进城,知府有令,每辆进城的马车都得仔细检查,不能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官兵头也不回,继续翻找着。
“你是觉得一个小小的酒坛能藏下一个人嘛?”
眼见后边的官兵打开装酒的箱子,拿出酒坛就要往地上摔,沈修齐再也忍不住了让夏日制止住了对方的动作。
“这是做什么?敢阻止我们当差,兄弟们,有人企图殴打官差!”
被控制住胳膊的官兵立马叫嚷,其他几个官兵拔出刀,围了过来。
眼见事态不对,安安拦住了想动手的沈修齐:“阿齐,不要起冲突!”
“几位官爷莫要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带的酒数量有限,因为太过担心酒少了不好交差才太激动了些。夏日,还不放开官爷!”
安安一边解释,一边拿出十两银子塞给身边官兵。
夏日松开了官兵的胳膊。
“巧言令色,这几个人身份不明,企图强闯城门,带回牢里审问。”
刚被抓住的官差觉得没面子,尽管同伴收了钱,但还是挥着手就要上来抓几人。
“慢着,我这还有份印信,请官爷过目。”
看银子没用,安安把柳韵怡给自己的信件拿过官兵,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处。
官兵眼神轻蔑,从沈修齐手里抽出信件打开,等看到信上的将军之印后,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弯着腰,双手把信件还给沈修齐。
“对不住各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几位是柳将军的朋友,多有得罪!几位这边请!”
官兵赶紧挥退了同伴,又让城门口的人都让出路来,请安安几人进城。
沈修齐没说话,把印信还给安安,扶着安安上了马车。
“怎么了阿齐,因为刚才的事不高兴嘛?”
“嗯。”
沈修齐声音闷闷的。
“不要在意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态度,你看后来他们不是认错了嘛?”
安安知道沈修齐可能从小没受过别人的轻视,心里一时不舒服。
“不是因为这个。这几年我做生意,见过的轻视比这要多,我只是有些难受,在你受别人欺辱时没有能力帮你解决问题。”
“不过一件小事罢了,我早就习惯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我们赶紧去找个住的地方,这几天都没洗澡,身上都臭了。”
沈修齐没在说话,不过心中思索。
自己现在是白身,没有家族势力,根本帮不上安安的忙,如果今天是表哥在,安安一定不会受这个官兵的气,看来单纯经商有钱不行,自己还是需要有个官身才可以。
沈修齐在心里默默计划着。
原来不愿参加科考走仕途,是因为不愿在朝堂和那些虚伪的官员们周旋共事,但是如今安安需要有个靠山,尽管柳韵怡可以帮忙,但不能总靠着别人,必须得自己立起来才行。
沈修齐准备下场参加科举,有些后悔没有早些考个秀才,现在一切从头开始。
沈修齐在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参加科举,安安的心全在车窗外的兴庆府。
兴庆府在地理位置上比边城好,边城靠近草原,畜牧业发达。
兴庆府则靠近黄河,水源丰富,不过气候干燥,风大沙多,黄河经常泛滥成灾,水利工程尤为重要。
兴庆府因为昼夜温差大,极为适合种葡萄,安安想若是可以,在这边建个分场,专门酿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