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刚刚被迫“圣明”完,回到御书房。
私下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的面具下面,是躲在御书房里摔碟摔碗的老登。
“关竹心。”
王远在皇上看不见地方偷偷瞪他。
关竹心怎么了?关竹心抱你家孩子跳井了吗?人家那是深入敌营,卧薪尝胆去了。
徐侍郎那天只是说,许会用到西北各州府的配合,求皇上一道手谕。是谁大笔一挥写了“便宜行事”?
当时还不是想裴夫人的失踪不是普通被人劫持或是被拐卖,十有八九是遇到西夏细作了。这“便宜行事”的手谕给了竹心,不就是让她除了把裴夫人救出来,最好顺便把西夏细作也给挖出来吗。
皇上当时蹦出的算盘珠子拐了个弯,现在蹦到了自己脸上了。怪谁?
王远咳了一声,“陛下,太原府和延安府的节度使也是的,没有兵符和圣旨,怎么见了道手谕就调兵了?真是太糊涂了。”
”他们才不糊涂呢,他们那是老奸巨猾。”皇上气急败坏地说。
太原府和延安府一直被西夏压制地喘不过气来。而西夏一直强盗逻辑,就是掳掠财物,也没真想攻城掠地。他们每每上报皇上,皇上总是安抚他们,从来没想管过。
两位节度使手底下没有能人勇将,这么多年一直咬牙忍着,然后就悄悄地猥琐发育了。听说宋鹤鸣兰陵王附身的传闻后,又听说他躺在床上都能打胜仗。
见了手谕后两位老兄弟商量一下。小侯爷从无败绩,他们赢面很大。退一万步来讲就是输了,小侯爷承担的责任更大,他们顶多是失察之罪。那还等什么?不打西夏留着过年啊。这一仗他们要青史留名。
王远凑到皇上身边。
“陛下,用不用奴才找言官弹劾两位节度使。见手谕调兵,这可是失察之过。”
皇上白了他一眼。
“你动动脑子想想,人家刚打完胜仗。朕还能审饬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