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那间房得死过多少人,加起来得凑几桌麻将,她怕这个早活不起了。
竹心把门关好,然后盘腿坐在床上。
她盘了盘自己现在有的东西。
束胸的夹层里是国公夫人给她的五千两银票,但面值过大不能轻易使用。
袖子里有刀哥刚还给她的暴雨梨花针。最重要的还是能不能一击即中,否则不能轻易使用。
怀里是小满的丑荷包以及宋鹤鸣给的红玛瑙手串,除了更想家了也没什么用。
她现在没路引,她的假路引变成了贱籍。八方馆的人看着她,即使逃出去,谁知道八方馆外还有没有刀哥的人?
关于刀哥的身份,他身上透着浓重的班味。别看打扮的很江湖,却像是个有编制的人。不是锦衣卫就是东厂的人。
然后她的外衣、鞋和簪子被要走了,应该是去做假死道具去了。
京城里有人想让她死,也有人想让她活。
然后真正的她被卖到西南半死不活,这法子很折中啊。就现在这个局面也许还是别人battle博弈之后的产物呢。她是有多招人恨呐。
早知道她就应该给三少爷当妾,呃,想想就跟吃了二斤肥猪肉似的。
算了,她就是这颠沛流离的糟心命。
竹心从床上下来,出门去找周妈妈。
周妈妈再见竹心,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深绿色的儒裙。
周妈妈忍不住撇了撇嘴,这颜色这穿搭好老气呀!
“怎么啦?想要换房间?”
“那房间挺好的,不用换了。我就是想问妈妈,想在我身上赚多少钱?然后我会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月底的时候看一眼完成情况。如果我没完成目标,我会再给你发一份整改方案。”
周妈妈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你先熟悉熟悉环境,再学学规矩,不用这么着急。”
哪个卖进楼子里的姑娘不得先挣扎几日。这么积极的,还是第一次见。
竹心痛心疾首的说,“那怎么行?妈妈为我花了这么多钱。我哪有脸在这吃闲饭呢?妈妈,你跟我说我好为之努力呀!”
“那好,我就说了。一般在一个姑娘身上刨去她的花销要能挣够她卖价的二十倍。”
“一个姑娘干此活计能干几年?”
“六七年吧,年纪越大越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