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的手死死地攥着袖子。
临近昭狱,她得给马顺做个服从性测试,若是被拒绝,她得找个什么台阶才能下来呢?
只听马顺干笑了声,“吃什么羊汤胡饼啊。一会儿我让人去琼楼打包一桌酒席,小姐可有忌口?”
竹心:“……”
这个服从性测试,竹心没测明白。看马顺的表情,她猜得应该八九不离十。也不知道她的回答里哪句话踩中了加分项。她回去还得好好盘盘。
“倒是没什么忌口,楼子里那几道招牌我吃着都成。”
“得咧。”
竹心挺直了腰板心里默念,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咱就是装起来!
到了昭狱,竹心原来的房间。
马顺殷勤地说。“屋中简陋,不如东厂,请小姐多担待。”
竹心点点头,“无妨,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马顺:“……”
和这丫头说话真折寿啊!
马顺走后,屋子里静悄悄地。竹心一个人吃着琼楼三十两的酒席。
看这待遇,她应该还能苟两天。
在天牢的那些天,竹心不敢想徐家人不敢想案子,不敢表现出焦虑。她知道有人在监视她的起居。
天牢里有一本王远之前送过来的游记,白天她一边盘核桃,一边看这本书,如今都快背下来了。
晚间早早地躺下,在心里跟自己打辩论赛。
到三十岁是应该做稳定的工作还是追求梦想?
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更不能接受哪个?
你选择大城市的一张床还是小城市的一套房?
辩着辩着,她都忘了她是一个没男友住着牢房随时没命的丫鬟了。
竹心叹了口气,打开她带来的包袱,里面是徐府抄家那天她穿得的那一身衣裳、一支金簪和一个荷包。
这荷包真是丑极了,竹心平时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竹心把荷包挂在腰间,她有点想小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