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远福和其他教授：“……”

唐律师是神经病，怎么感觉韩会长现在的情况也不太正常呢，还是说这病会传染？

那也没道理啊，人家腾达的王主任现在好好的呢，奇怪，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众人终于等到了出发的时间，律协专门包了车，很快便出发上路。

老唐自然没和老韩坐一个车里，这会儿正在看着手机道：“童院长，我看咱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京南县对吧？”

“是，就是京南县，这个县的人不多，下面的村子人更少，我在前几年来过一次，唉可别说了，这边的一些老人被骗惨了。”

童院长说的自然就是前几年农村经常见到的骗局，就是让农民买净水器。

用童院长的话说，这真的是缺了大德，很多的留守老人种地，一年收入可能都不到一万块，结果呢，这些人各种吹嘘，原价可能几百块的东西，愣是给人卖到四五千块。

而且这种事你去报警很少会立案，因为公安机关会认定这是销售行为，如果存在虚假宣传或者是别的什么，建议走法律途径。

就这么说吧，农村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个去走法律途径呢，城里的人都很少会这么干。

工商自然能管，但是这些人都是开着大巴到处跑，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工商又没有侦查权，去投诉很多时候都是石沉大海……

更不用说其他的花式骗局，什么养老投资，什么名为药品实为保健品，套路多的吓人。

老唐也在旁边摇头，真的是任重而道远啊。

从京州市区到京南县还是有点距离的，坐车走了足足三个小时。

终于到县城了，这种活动肯定要涉及到官方，县里这边由司法局对接，一行人住进了县城酒店。

当天大家都累了，而且还参加本地的接待仪式，所以回了酒店就睡。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老唐照旧起得很早，今天他们要先去县里的学校做普法活动。

看了看法历，今天的日子很不错，那就开始吧，县城这地方其实很重要，但是呢，县城和县城之间的法治水平差距，大的惊人。

两个小时后，京南县第一中学，学生们都穿着校服在认真听讲座，上面的教授们更是讲的妙语连珠。

讲完后又回答学生们的问题，结果学生提的问题都是一些理论性的东西，可以说正好挠到了教授们的痒处。

教授们回答的也特别开心，那叫一个和谐，和谐的甚至让老唐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些学生是不是为了讲座专门彩排过啊……

因为真的太和谐了，会场内还有人在拍照，看样子在讲座完成后可能还会有采访……老唐有点懵逼，这套路，貌似他小的时候就见过了。

真的不吹不黑，老唐记得他小时候上学，一旦有领导来检查，那学校都会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一套。

无聊，太无聊了，老唐听得昏昏欲睡，他来下面普法宣传，不是要搞这种形式主义的。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对于他这种见过无数阴暗面的律师老油条来说，这种纯洁的场景真的不适合他。

于是找了个借口尿遁，老唐出了会场，他想呼吸一口污浊的空气来缓和一下自己的精神。

正在此时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怎么，觉得看不下去了？”

这声音好耳熟啊，老唐回头一看发现是老韩，随即道：“呦，这不是韩大主任嘛，怎么，找我有事？”

老韩同样深呼吸一口气，这家伙是神经病，我不生气，不生气……

“你以为京州的律师为什么不来参加这所谓的普法下乡活动，我告诉你这就是原因，就是纯粹搞一个形式主义，大家混个好名声，顺便领一下补贴。”

“律师大家都忙着做案子呢，这点补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又不能增加案源，所以来这边根本没用。”

“你想弄那些实务，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你也到其他地方的县城里去过，有的小地方法治水平什么样你比我清楚，这才是现实！”

“当然，教授们也不是冲着律协的那点补贴来，人家学校的补贴给的特别高，下来顺便搞点研究，回去后写论文，发文章，这就齐活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就你是冲着做案子来的，唐方镜，你难道没发现你才是这个团队里的异类吗？”

老韩一口气说了出来，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他为什么要来参加，还不就是为了今天这句话嘛，真的太不容易了，为了这么一句话，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憋着。

老韩就是想让唐方镜认清现实。

你老唐确实牛逼，我作为你的对手也敬佩你的道德，但是，不要指望其他人也能和你一样，那不可能的。

老唐沉默了，然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老韩直接懵逼。

“所以，团队里的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你韩主任的想法就是给我说这些话是吧？那你不也是异类吗？”

老韩：“不是，你这人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刚刚说的是那意思吗？”

“行了韩主任，你呢还是自己待着吧，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指望其他人和我一样，我只是单纯地想自己做一些事而已。”

“他们做不做和我没关系，反正我自己做就已经够了。”

他有系统在，而且面临着死亡威胁，所以为了任务可以玩命，其他人又没这条件。

说完，老唐一步三摇地回了会场，只剩下老韩在那里脸色茫然。

自己刚刚那些话好像……白说了？

这个唐方镜到底怎么想的？

算了，精神病的思维不能猜，如果真的猜透，自己不也成了精神病嘛。

时间还长，看你唐方镜怎么办。

确实时间还长，今天在县一中，明天又到了另一个学校，学校完了又是一些单位什么的。

整整一周的时间都在县城里，今天终于轮到了县城一个小区的居民。

普法活动是在社区的会议室，小区来的人还不少。

这次相比之前稍微真实了一点，讲的内容也更加实际，比如防诈骗。

童院长很满意，普法宣传嘛，就应该这样子，不是谁都想和唐方镜那样把生活过成炸弹的。

扭头看了看，这个唐方镜居然都快睡着了，唉，要不是双方关系还不错，童院长都想着让他赶紧起来。

然而，就在这样和谐的氛围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