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宾主尽欢的午饭足足进行了两个多时辰,众多学子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在众多宗师的虎视眈眈之下,总不能继续逃课吧……上午已经逃了课,下午无论如何不能再逃了。
唯有曾经拜在儒家学宫下的那些学子,此刻眼神迷茫,显然不知何去何从。
熊午良洒脱一笑,并无迁怒之意……话说回来,儒家咄咄的逼问,如今反而还促成了一桩机缘——熊午良谢他们还来不及呢。
再说,这些学子都是自己人,也确实在儒家巨子和曲阳侯之间坚定地站队了后者。
熊午良笑道:“尔等可另择名师……想必黄夫子不会阻拦。”
黄歇笑道:“这是自然……一切有我来安排。”
众多滞留的学子这才放下心来,恭恭敬敬地对着曲阳侯和黄歇下拜作别。
此刻,饭堂内刨除收拾碗碟的大师傅之外,只剩下熊午良、乐毅和黄歇三人。
“黄歇啊……”熊午良笑眯眯地看向了黄歇。
黄歇心里一沉,心道最终还是躲不过摊牌了。
在一瞬间,黄歇心中闪过一万个念头,最终还是清了清嗓子,期期艾艾地说道:“嗯……君侯方才所说的‘用人显学’,黄某也想领教一番。”
言下之意,是愿意继续留在书院。
熊午良与乐毅对视一眼,皆面露喜色——黄歇将书院治理得井井有条,要是他现在拍拍屁股跑了,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能将书院管理得服服帖帖的接班人。
“如此甚好!”熊午良拍了拍黄歇的肩膀,一副老大哥提携小弟的模样。
黄歇避开熊午良的手,对后者怒目而视……心里又一阵阵后悔。
踏马的,最烦这个该死的熊午良摆出这副长辈的派头!
“慢!”黄歇咬牙切齿:“在下愿再为曲阳侯驱策三年,但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君侯不能再把黄某当作孺子来对待!”黄歇脸色微红,声音却不小。
……
不管怎么说,黄歇算是留在了书院,又续上了三年的劳动合……阿不,黑奴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