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拾起被褥,李桂棠就进了卧房,今年备的炭少,得省着点儿烧。
“这一落雪,怕是过年也消不了,你二叔和大姐怕是年前不会过来了。”李桂棠叹息道,前日里赵文河过来,临走时言说年前会带着夫郎孩子过来,她心里就开始惦记着。
徐言其瞧李桂棠落寞,徐言其不禁开口劝道:”阿奶,你若是这般,二叔下回可就不跟你说何时再过来了,免得让你心里遭惦记。”
约莫巳时,外面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赵云程担着柴进了院子,他记着断亲前下雨,徐言其进山寻他的教训,见天儿落了雪,就紧赶着下山。
在檐下拍了拍衣裳上落的雪花,赵云程才进了屋里。
“爹!”赵时桉扔下手中的响鱼,站在炕沿处张着胳膊就要赵云程抱。
赵云程在火盆旁的凳子上坐下,柔声嘱咐着赵时桉:“爹暖暖身再抱,往炕里去玩儿,别摔着了。”
赵时桉撇了撇嘴,那股子拗脾气上来,就在炕沿上坐着,等赵云程过来抱他。
“好好好,爹抱!”赵云程稍稍暖了手,连忙起身抱起了赵时桉哄了哄。
徐言其失笑,也不知赵时桉这犟劲儿是随了谁。
过了晌午,院里已经积了一层雪,赵云程扫了院子才进了屋歇晌,外头的雪还没停,窝在家里也没个事儿做。
“去年给桉哥儿做衣裳还剩下些旧布,左右在家闲着没事儿干,我去熬点儿浆糊,打些袼褙,桉哥儿这脚长的快,得提前给他做鞋。”徐言其盘算道。
让赵云程和李桂棠在屋里看顾着赵时桉,徐言其下了炕,从衣箱中翻出了旧布,拿着去了灶房忙活。
晡时院里再次积了雪,赵云程只是抱着赵时桉在堂屋门前瞧了一眼,便按捺不住孩子想要出去玩雪的心思,他只能给赵时桉带上了棉手衣,领着他去了院里。
灶房门敞开着,徐言其打着袼褙,抬眸就能看见院子里的父子俩,赵云程正拿着扫把扫雪,而赵时桉则是蹲在一旁团着雪团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