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奚勇与关清见面

得知自己的心愿得以实现,奚勇感到无比满足,当晚便罕见地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好觉。在这一生之中,他最为渴望见到的人并非家中妻小,而是那个名叫关清的男人!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奚勇早早起身,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在警方人员的协助下,他不仅刮去了满脸胡须,还精心修剪了头发。

然而,就在奚勇准备踏入那间与关清相见的房间之时,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情绪。要知道,他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后半辈子面对黑恶也是无所畏惧,但唯有在面对关清的时候,才会这般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奚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窘态,不禁扑哧一笑。心想:“这关清真乃我此生之克星啊!”

此时,关清及其弟子早已在房内等待多时。听到屋外传来的笑声,众人皆面露疑惑之色,纷纷相视无言。

当关清终于见到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奚勇时,不禁呆住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关押,奚勇明显消瘦了许多,原本脸上那种让人生畏的狰狞神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亲切而英俊的气质。

而丁凯由于曾经追随奚勇多年,经警方查明其并未涉及任何犯罪行为后,也获得许可,可以与奚勇做最后的道别。

丁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奚勇。他不禁暗自纳闷:这还是那个一向冷漠、严厉且令人生畏的奚勇吗?

"小丁啊,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跟随老关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学习做事,定会大有裨益。" 奚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丁凯,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亲切自然。

回想起多年前初见丁凯时,正目睹其惨遭追杀欺凌,奚勇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曾经同样身陷困境却承蒙关清解救的自己。自那时起,他便将丁凯视为自身替代品,并决心要守护好这份纯真无邪。于是乎,这些年来无论何种场合或事件,他始终坚决避免让丁凯涉足其中,生怕纯净如纸般美好无暇的丁凯受到尘世的污染与侵蚀。

丁凯凝视着这位救命恩人,心中百感交集,泪水渐渐模糊双眼。尽管对奚勇平日处世之道颇有微词甚至心生厌恶,但无法否认对方的确曾给予过自己莫大帮助与扶持,可以说是生命中的重要贵人之一。

"听闻你有事找我?我向来直爽坦率,最讨厌婆婆妈妈故弄玄虚,请直言相告吧!毕竟大家时间宝贵没功夫浪费在此等无聊琐事之上。" 关清显然已厌倦此类儿女情长场面,毫不留情地打断奚勇深情款款话语后,示意众人各自落座准备议事。

“你这个人啊,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起,就一直是个急脾气,就算是在救我性命的紧要关头,也还是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不过呢,我可是一直都清楚地记得,当时你怒发冲冠、拍案而起,义正言辞地怒斥那些恶人们欺压百姓、祸害周围村民的场景,那副模样真可谓是正气浩然、威风凛凛!”面对关清的冷淡态度,奚勇表现得毫不在意。

“哼,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心怀怨恨,而且我也没奢望过能得到你的谅解。可你是否明白,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铲除祸害啊!”说到这里,奚勇突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并露出了一抹狡黠而又肆意的笑容。

关清死死地瞪着奚勇,心中暗自咒骂道:“这家伙简直是厚颜无耻到家了!”然而与此同时,坐在他身后的王风和燕雁两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师徒二人皆用一种少有的温柔目光凝视着奚勇。

敏锐地捕捉到王风和燕雁投来的视线后,奚勇愈发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瞧见没有?连你最爱之人和心爱的徒弟都已经理解了我的良苦用心啦!”

听到这话,关清不禁回过头去看了看王风和燕雁,但此刻的他根本摸不透这师徒二人究竟是何用意。

王风与燕雁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心中都明白,他们并没有责怪关清会如此动怒。毕竟关清才是这起事件中的受害者,当一个人身处事件之中时,往往难以看清事情背后的真相,这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如果硬要强迫他去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这种行为无异于一种道德绑架。

奚勇动作迟缓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破旧不堪的信封,从外表就能看出,这个信封已被反复翻阅多次,连纸张都变得脆弱易碎,轻轻一碰便会掉落碎屑......

奚勇把信封连同里面的信件一起递给警察,并请求他们转交到关清手中。

关清满脸厌恶地接过信封,但还是小心谨慎地将其打开,然后仔细阅读起里面的信件来。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但这个笑声却并非发自内心的愉悦之笑,而是充满了无尽的无奈。

"原来你竟然替我吃下了那些恶心的垃圾食物?" 关清一脸茫然地质问着奚勇,"可我的父母呢!他们对待你如何,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自幼失去双亲、孤苦伶仃,也没有其他亲人可以依靠。我的父母见你可怜,又见你只有那帮所谓的亲戚照看着,于是对你关爱有加、照顾备至。可你倒好,居然带人把他们活活气死了,你对此又该作何解释!"

奚勇回想起曾经真诚对待过自己的关家二老时,心中一阵酸楚,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这绝非虚假的鳄鱼之泪,而是他内心深处真实情感的流露。

遥想当年,由于种种原因,他迫不得已选择了背叛,但在那场葬礼之上,他却无法哭泣,甚至还要放肆地去羞辱那两位老人。这种矛盾和痛苦一直深埋在心底,让他备受折磨。

如今,所有的顾忌都已消散无踪,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他无需再掩饰或忍耐,尽情地让泪水奔涌而出,仿佛要将多年来积累的悲伤与悔恨一并洗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