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宓!”凌霄奔到画像前,却发现画像里空荡荡的,里头的人已经不见了。“水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不见了?”
“因为她自惭形秽,不想见你。”佟老板轻吐一口气,耸肩道:“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后,佟老板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屋内只剩下凌霄一个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像取下放在桌上,伸手一遍又一遍、温柔的轻轻抚mo着这幅画。
曾经,他们两小无猜,因为住得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一起玩耍、一起游戏,一起捱骂。
他记不清楚当时是几岁,但他记得自己贪玩,从树上狠狠跌下来,跌得一头是血、牙齿还断了两颗,她在他旁边不知所措,只能不断掉眼泪,不断地以袖子轻擦他淌血的脸。
他记得,从小两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好,但每逢过年过节,有糖果、点心的时候,他们永远都是一人一半,而不管在任何时候,水宓都是将比较大的一半留给了自己。
他还记得,当水宓身子抽长、声音变得娇媚,正式从孩子转为少女的那段日子,她变得很害羞,虽然什么也不肯说,但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温柔,还逐渐添加了一点点少女特有的甜蜜缠绵。
他还记得,当他提议要为水宓作画,她坐在小溪边又期待又害羞的模样,当时阳光明媚、春风徐徐,她温柔的脸上有一抹甜蜜的笑,她冲着他笑,而他以为自己可以永远看着那张笑脸,以为他和她永远不会改变,永远不会分开……
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上虎牙的马车,事情是不是不会改变?如果,他被富家千金赶走的时候、立刻回乡找水宓,向她忏侮认错,是不是一切就来得及挽回?如果,他当时派人告诉水宓一声,告诉她自己要离开了,她是不是就会对自己死心,不再痴痴地等下去?
“水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懊悔的眼泪“啪”的一声落下、掉落在画作上。但他知道,再多的悔恨、再多的懊悔,都已经挽回不了水宓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温柔的手突然出现,缓缓擦去了凌霄脸颊上的泪水。
在泪眼迷蒙间,他看到了水宓,睁着一双温柔、始终没有改变过的澄澈眼瞳,静静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