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也是这样的?
但是又有点不一样,至少他的身边没有那种怪味。
那是一种格外苦涩和疼痛的味道,像颗烂掉的无花果。
这个时间实在是拉得太长了,长到他的脑袋开始学会了思考,长到他记起了一个不属于这里的词语。
Brother.
那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单单是读起来就有一种甜到发苦的味道充满他早就不知道在哪里的胃腔,跟死前充斥他七窍的鲜血同一种味道。
嗯?死亡是什么,鲜血又是什么?
不管,都不要管。
Brother——Brother——Brother——
他跟刚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词,不知疲倦地品尝那道奇异的味道,仿佛要把它刻在所有能够留存下来的地方。
固执又贪婪地吞咽——
然后,他就见到了一只银色的、甩着火焰尾巴的小鸟。
它啾啾地叫他,急得尾巴上真的要冒出火来了一样。
它在叫——Brother,resurrection(复活)——Brother,resurrection——
于是他找回了四肢,找回了听觉,找回了被河流稀释得不能再稀碎的意识。
他从河流中站了起来,他想起了所有,他逆着淤泥状的人们走向了来时的尽头。
“我要活着,【塔纳托斯】,我要活着——”
纯黑色的河水从他的脸上滑落,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如同凝固的血液。
那双深绿的瞳孔睁开了,黑黝黝的眼底闪烁着永远猩红的执念。
“为了他——我要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