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说:「我已经提了辞职报告了,明年就不干了。所以他们也不会因为我而违犯规定的,其实我也只是在城防队打工而已,没什么权利的。对了,你跑到欣会医院门口去干什么?又怎么跟城防队员扛上的?」
华伟说:「你上次跟我说杜永媚医生已经来江明当医生了,所以每到星期天我就到处去找她。今天我守在欣会医院门口,终于看见了她。于是我堵着她,跟她说话。」
殷元说:「你又何必呢?我老婆跟她是师徒关系,杜永媚曾经跟我老婆聊到过你,说她一点都不喜欢你,说你性格太强势,而且报复性很重,在祁山矿有很多个女朋友,她不想跟你沾上半毛钱关系。」
华伟气愤地说:「我的名声总比她好吧,我不嫌弃她,她还嫌弃我,真是岂有此理。」
殷元说:「你看,你内心里是在嫌弃她的,我搞不明白,凭你的能耐找个女朋友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何必非要在她这棵树上吊死呢。」
「我就是不服气,比她名声好的女工,只要我想追都可以轻松到手,为什么到她这里就不行呢?」
殷元不想跟他说太多的废话。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我跟你华伟都一样尿不到一个壶里。
「没其他事的话,就这样吧,我家刚开始吃饭。」
华伟急忙说:「殷元兄,那几个城防队员堵到摩托车厂门口来了,能不能求你给他们说句话,让他们放过我。下次有空我请你喝酒。」
殷元一口回绝他:「你这几天就躲在厂里不出来,他们也不至于跑到厂里去抓你。以后杜永媚既然不愿理你,你不用再去找她,什么事都不会有,你说对不对?」
跟他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跟婉婷说了胡浩几个城防队员追得华伟翻山越岭去逃跑,现在吃过晚饭又在摩托车厂门囗堵他的事。
「活该,你说这家伙总是这样死皮赖脸的有意思嘛?师傅都直接跟他说过不喜欢他,他还这样。」
殷元说:「你要提醒你师傅,干脆把这件事跟你表哥说清楚。我考虑凭华伟这种占有欲特别强的性格,他还会不甘心。他有可能直接跑到你表哥家具厂去,在你表哥脸上说杜永媚的坏话,破烂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这家伙最擅长干这种事。」
此时的华伟才终于明白:原来是殷元这家伙在使坏,明明他老婆,那个原先在祁山矿职工医院的女实习生,在欣会医院跟杜永媚都在一起上班了。
上次他还故意骗自己,说杜永媚在江明下属县医院上班。
这家伙似乎一开始就反对我去追杜永媚。
关他什么事,他要这样事。
还有他明明是城防大队长,下属那几个分队长敢不听他的话,就算是他明年开始不干,但是现在也没人敢不买他的账。
打电话求他还这样一点脸子都不给。
但是他现在又能怎么办?
他只好每次出厂大门,都观察外面半天,确定外面没有城防队员,才敢走出去。
殷元也可以想象到华伟对他的不满。
那又怎样,前世我跟你就没什么交集,今世也是一样。
他有一天接到一个叫陈光荣的电话。
「是殷总吧?我叫陈光荣。」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欣会办公楼那个建筑商陈光明。
「陈总好,是办公楼工程有什么事么?」
陈光荣愣了片刻,他补充说:「陈英是我姐。」
殷元这回明白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领导有时看中一个人,认为你可以帮他办事,若是见你迟迟不主动,有时也会主动来问原因的。
有钱赚你都不主动,你傻么?
陈光荣打电话的来意大概就是这样。
「陈总好,因为我建筑公司刚成立不久,接个几百万的工程都怕干不好,所以像你说的这个几千万大工程真的是心里没底,所以虽然上次李科跟我说了这件事,但是我还是不敢跟你联系,对不起!」
「唉,其实做工程也没有这么复杂,工程接下来又不用你当老板的去干,老板只要会跟上级搞好关系,工程做完能够及时结到工程款,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陈光荣深谙此道,他姐是管理城建的主要负责人,看见包工头,承建商几百万,几千万的工程款进了腰包,心里就活络开了。
自己三十多岁的弟弟还在老家县城当搬运工,年迈父母多次跟她说:「你现在当干部了,有能力可以帮你弟了,要带他出去,找个事情给他做,让他可以赚钱娶媳妇,不要一年到头就在家里闲逛,天天赌钱不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