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把目光移向孙耿和陈涛。
陈涛微微一笑,很有信心。
“皇上,孙总管,尽请放心,小的保证娘娘万无一失,轻松回返。”
李存勖也向扬威号走去,张承业见皇后给他使眼色,知道自己必须说话了。
“皇上,老奴觉得,皇上还是该以社稷江山为重,不可随意涉险,致使黎民百姓失望,文武臣僚失志啊。”
话说到这一步了,李存勖只好让步,让真如月带着乌云嘎上了扬威号。
石敬瑭一直没吭声,此时看见扬威号离开,忍不住说道:“皇上,真的就像一条蜈蚣在海面上爬行啊。”
皇上没有回答,看着扬威号渐渐缩小的影子,有些担忧起来。
“唉,当了这个皇上,朕反而没有冒险的机会了。”
石敬瑭苦笑:“圣人,现在比较好,不要冒险。”
柏乡一战,为了掩护李存勖,石敬瑭身负十七处伤,养伤养了半年多。现在想起皇上爱冒险的故事,他就害怕。
皇上当然明白这个勇将为什么反对自己冒险。
自己冒险,用命来扛的是人家。
只好用手拍拍石敬瑭的肩膀。
石敬瑭受到鼓励,笑了起来。
“陛下,臣想起当初刘仁恭的那些废话,就觉得,他们桀燕,靠这些废话,怎么能支撑得长久?”
李存勖回过头看看石敬瑭。
“敬瑭,你这就错了。不能因人废言。不知道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那刘仁恭炼丹修道多年,他的经验之谈,可不是空穴来风。”
石敬瑭有些懵,也有些不服气。
“陛下,敬瑭鲁钝,想听大王教诲。”
李存勖看了看任圜,心想那天任圜不在场,否则他都可以帮自己来解释。
“朕以前,也只觉得刘仁恭就是懂地道之术,看来一通百通,他对天道和人道,也多有心得啊。先说这天道,也就是常说的道法自然,自然就是天道,所以要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再说这人道,刘仁恭几次要用他性命来换儿子活命,敬瑭你都亲眼所见。”
石敬瑭点了点头。
“唉,天下父母心啊。可是那刘守光呢,就是个逆子,从没说过要朕杀了他,换他老父亲活命。”
任圜插嘴道:“陛下,臣倒是觉得,这好像是他们家风有问题吧?”
李存勖看看他,笑了笑:“有些人道啊,要等到你们到了那一步,才能慢慢体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