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嫔明摆着就是无人奉承而失落,他来奉承了,她又忸怩拒绝,还要顺势斥责他一番,以此表明自己的清高。
你清高,你了不起。大爷我不伺候了。永璜在心里嘀咕。
路过永寿宫,看上头的匾额擦的都闪着金光,永璜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主儿,大阿哥来了。”春婵凑过来说道。
嬿婉正半卧在榻上看书,近两日哀仪忙碌,人也常要跪着、站着,实在疲累,她说道,“大阿哥怎么来了,真是罕见。”
澜翠服侍她穿上鞋子,嬿婉又端坐在椅子上。
今生,她同大阿哥已经有数年未见过面了,自从她被纯贵妃赶走,去了花房,又被金玉妍带回宫里头欺负,两个人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得。
永璜进了永寿宫,只觉得这里实在奢华,看来炩贵妃甚得皇阿玛的关心。他心里盘算着,又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言语。
可是真见了他从前很有好感的前宫女,永璜心里头满是唏嘘。
他当时只是一个年幼、被许多人当成眼中钉的阿哥,炩贵妃也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
那段时日,只有她是真心待他,不因任何利益。
说来可笑,在这后宫之中,那时候,这两个人近乎是相依为命一般。她是孤单一个人,他也是孤单一个人。
不过,都是过去的旧事了。
永璜收起感慨,他在宫中多年,现在已经能熟练将情绪掩藏在心底里。
大阿哥恭敬的行礼,说道,“儿臣给炩贵妃娘娘请安。”
嬿婉心里也有些感慨,不过对她来说,从前世看见大阿哥在孝贤皇后的丧仪上,被皇上一脚踢倒开始,到今日再见,已经几十年了。
“大阿哥快坐吧。”嬿婉柔声说道,两个人从前虽有些交集,但也过了许久,都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