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嬿婉去花房的时候,允我为她求情,又不肯出手相助。平白让我们嬿婉被嘉嫔得去,又那样虐待了多年。”
“都是你拆散了我们。”
“都是你的错,所以才会有因果报应。”凌云彻的眼泪又噼啪流下来,他的泪滴在地上,将肮脏地面的一坨灰尘清空,这样真挚、这样澄澈的泪水,从这个三十岁大男孩的眼睛里头流出来。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迷惑的可怜男子啊。他能有什么错呢?
嬿婉,嬿婉。
又是魏嬿婉,又是魏嬿婉。
如懿猛的站起身,她已经维持不住昔日的佛性,那种略带着恩慈的平淡,是会让凌云彻不自觉的关注。而今已经全然消失了。因为她没法接受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成了魏嬿婉的裙下之臣,她生气、恼火。
这便更让凌云彻认为自己说对了,娴嫔就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决心除了他的宝贝嬿婉,不然为何一提及,娴嫔便如此恼怒?
如懿瞪着眼睛,张了张嘴,“她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仇恨本宫!”
如懿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股实质的气堵在她的胸口,“魏嬿婉她又做了什么啊?”
如懿叫声凄厉,声音中蕴藏着仿佛要泣血的伤心,十分具有穿透性。
然而,周遭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
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万幸我们的娴嫔娘娘不会因为口出狂言而又又又被禁足。
若是让个不知内情的人来瞧一瞧,这场面可真像是一家主母,正为了勾引丈夫的小妾得了偏爱而歇斯底里的发疯。
可惜,如懿不是主母,嬿婉也不是小妾。若真如此算,假设凌云彻是一家之主,那么嬿婉最差也得是他的正妻才是,如懿作为个通房姨娘。
可惜,嬿婉还没那么不幸运,要沦落到给凌云彻做妻子。
“你发什么疯。”凌云彻皱起眉头,往后躲了两步,他真觉得娴嫔怕是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好像有些魔怔了。
但也是她自作自受,没什么可值得怜悯的。
人在做天在看,她做之前若是有半分体谅嬿婉,今日也不会如此痛苦的难堪了。